董会在上海商界德望重，并非是他人捧的，而是他真的有忧国忧民之心，沈熙觉与他相识几年，从他上到看到了父亲同样的心，正直、固执、有报国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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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会本要打断他，却在中途听明白了，沈熙觉这是在他们的心窝，戳他们的脸，苦婆心有什么用，都是打细算的老行家，比打算盘谁也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董会是个实心的人，他哪里能说动这些人钱粮，泼对无赖，沈熙觉就是要

    各位老板脸上都带着忧，他们全副的家都在上海，上海是他们的基，虽然和谁生意都是生意，但只要还有儿骨气的，都对日本人恨之骨，只是他们都有顾忌，都不知仅凭他们这微薄的力量是否能够支撑起这个局面，万一国军败了，他们便真的一无所有了。

    “各位。”坐在末席的沈熙觉缓声打破了桌面上的寂静，“可否容我说几句。”

    【十四】

    会场里一炸开了锅，拍桌的、骂爹的、袖的，这会儿要有谁能枪来，沈熙觉就死这儿了。

    “南京那边儿换人像走灯，结果世没安，军饷也断了。”沈熙觉一副事不关己挂起的样，笑，“断饷就断饷呗，与我何关，与列位何关。打仗嘛，又不是没打过。从八国联军那会儿算起，打了三十多年了，咱还不是买卖照日照过，咱是什么，咱是商人，商人不就图个利么，跟谁生意不是呀。大清朝没了，不就民国了么，北洋政府没了，不还有南京政府么。……南京政府要也垮了，咱们就日本人叫亲爹呗。商人嘛，要钱，要什么脸呢。”

    满席的目光转向了沈熙觉，从半是皱眉与质疑，甚至有些是不屑，鲜有几个是等他说话的，也仅仅是因为修养好一些罢了。

    “虽不敢说我们这些生意人能兴富国，但我们也是抱着如此信念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董某愿以全副家驰援前线。”

    沈熙觉淡然一笑，早已料到会是如此，可无论南北，无论上海还是天津，在坐的都是中国人，同上海一地，都是生死存亡之时。

    沈熙觉一句话给了一群人难堪，有些面上挂不住的拍桌便要骂，董会也有些愣了，说好了在是来搭腔的，怎么到怼上了。

    “什么国难当，什么同仇敌忾，不过是场面话，谁都会说却也只是说说而已。”

租界召开了联会，目的是希望商会可以团结一心，基由资金、粮援助前方战势。

    说什么国难当，说什么离失所，针扎不到不知疼，在坐的列位家在租界钱在银行，就算有产业在战区也是想着如何自保，让他们场面上捐些钱到可商量，可支援战局又怎会是些许钱银便能成事，至于粮那就更难了，谁都知战时期粮有多珍贵。

    战争总是显人最好的时候，军人冲在前线生死只是一瞬那只是听别人说，炸弹没有落在自己上不知害怕，坐在联会桌前面的这些大商贾们也许正是如此。

    沈熙觉本来没什么份参加联会，他只是于对董会的尊敬才来的，他这外来的商贾与本地的商贾到底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各地有各地的自我保护，他声就是僭越，但董会请了他来便就是要让他来搭把手，就如之前托他去法国领事馆时一样，一是因为人脉，二是因为董会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