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割着肺叶，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却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不想放手。

    裴英的车开了很久，不知为何今天多了许多路障，越开裴英的心越凉，这一个个路的路障都像鬼门关的小鬼，要把沈熙觉往黄泉路上拖。

    “这不对劲儿。”裴英握着方向盘的手冰凉，“小鬼是故意的，他们是想要少爷的命。

    顾廷聿的愤怒染满了双，他意识到军统和锄团都被日本人利用了，他们从一开始就打算借刀杀人，所以蓉园茶楼那条街开了那么多枪，却连一个巡警都没有现。

    裴英又转了几个弯，调转车往法租界铁士兰路99号开去。

    铁士兰路99号是一座位于法租界的教堂，主教是一名德国旧贵族，杜先生的好友，杜先生临走时给沈熙觉留的飞机，便是这名主教的私人飞机中的一驾。

    顾廷聿坐在藤椅上发愣，手上前都是血。裴英在院里来回踱着，要不是这会沈熙觉生死不知，他早就一枪崩了顾廷聿了。

    整个上海，谁想杀沈熙觉他都能理解，可顾廷聿要沈熙觉死他怎么都不能原谅，裴英是知的，沈熙觉对顾廷聿是豁得命的。

    “少爷要是死了，你今儿也死这儿。”

    顾廷聿愣愣的抬起，又黯然的低了，，“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裴英一把揪起顾廷聿的领，一拳打了过去，顾廷聿重重的摔在了青石地上，却没觉得疼，因为心更疼。

    “你们有本事到是真刀真枪跟日本人啊，杀自己人你们能耐大，杀日本人你们的能耐上哪儿去了？要不是少爷，闸北死的人多了。日本鬼往他上泼，你是瞎的吗？”

    不该是这样的。顾廷聿抱着一遍遍的否定，不该是这样的。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发了暗杀的密令，他以为裴英会在他边，他以为日本人不会对置之不理。

    为什么？为什么他认为的都错了。

    “你若要杀我，我不会躲。”月光如，沈熙觉的笑容依稀还在前，他说，“我只会难过。”

    【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