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孟实秋的死讯时，周书维奇的冷静，为军统的特工本来就是孤独的，他学会了不去在意生和死的界限，他告诉自己孟实秋一直在，就在他的边，虽然看不见听不见也无法碰，但也正因如此，他可以独占他了。

    “周先生，您的电话。”

    咖啡馆的服务员打断了周书维的回忆，周书维起跟着他到柜台去接电话了。电话那端一个滴滴的声音传来，周书维一派公哥儿的腔调，调似的谈着。

    挂了电话之后，周书维一副失望的表对着服务员笑了笑，说，“这小们的心思真难猜啊，上午约我来喝咖啡，这会儿又说雨不想门儿了。”

    一句玩笑，服务员也只是客气的笑了，周书维回卡座结了账，拿着公事包走了咖啡馆。

    服务员收拾着桌上的杯，顺手把座位上的一个小盒收在了抹布面，走过转角另一个卡座时不动声的把盒递到了一个人手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接过那个小盒，卡座上的林汉旻放钱，起也走了咖啡馆，背向周书维离开的方向往街的另一走去。

    上海街寒冷的雨中，周书维梦也想不到，他日夜思念的人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积存在心中的思念已经让他原本冰冷的心变得柔如。

    林汉旻定的向前走着，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活去，等到战争结束，等到倦鸟归巢，等到重逢，等到相聚，等到永不分离。

    三支盘尼西林的药瓶放在顾廷聿面前的时候，顾廷聿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林汉旻曾经是令要杀沈熙觉的人，顾廷聿不认为一天的对他的威胁真的会有作用，那只是他自己在和这个世撒泼耍赖罢了。

    “三支已经是极限。尽快把他送去香港，老板已经和姓杜的布置好了，香港那边会有人接应。至于他能不能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为什么帮我？”

    顾廷聿攥着那三支盘尼西林，对方是林汉旻，局最欣赏的军统特工，他不可能因为同而抛弃他的风险控制。军统上海站关系着多少人的生死，关系着多少场战役的胜败，就算局和姓杜的有天大的，可对于林汉旻来说，没有什么比任务更大的事，他不是一个听令行事的人，他有自己的判断，果断、独行、把成本降到最低、博取最大的收益，在上海这个鬼的巢里，他是一个搏命的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