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怀里仿佛抱了个炉，伸手去探谢清漩的额，得火烧一般。

    他虽是个十指不沾的主，也知人这样烧去是要烧坏的。

    虽说人鬼殊途，可这几日看来，此间的鬼也有病有灾，会哭会灭，倒跟世的人也差不了多少。依此来看，谢清漩的境甚是凶险。

    往常王府中有人病了，遣个小厮把胡大夫叫来便能了事，可这乾坤袋里，莫说是大夫，便是一碗清也是没的。

    纪凌急了，又掐人中，又摇肩膀，好半天才见谢清漩动了动眉。

    纪凌托住他的脸颊，厉声喝：“谢清漩，你给我醒过来！”

    谢清漩微张，轻轻攥着纪凌的手腕，却是连声音都发不了。

    纪凌心如麻，把耳朵贴到他边，急着问：“到底怎么了？”

    谢清漩嘴又动了动，纪凌还是没听清，如此又来了三四遍，才依稀听谢清漩说的只是一个字。

    “血。”

    纪凌愣了愣，半晌冷冷地问：“你要我的血？”

    谢清漩牵了牵嘴角，似是一笑。

    不知怎么这笑容落到纪凌中，竟是异常的诡异。

    他忽地想起那夜紫藤用剑钉自己的谢清漩，那双雷鼋般的明眸中透的，便是这鬼气。

    “我若不肯呢？”

    纪凌手一松，谢清漩颈无力，脑袋向后垂落，由颈至好一雅致的弧线。

    纪凌心想，这人纵然化作枯骨，只怕也别有姿，真真应了那句“淡极始知更艳”。

    想到此，他又舍不得放手了，心里一勾一勾的疼，倒似中了什么噬骨的剧毒一。

    他一手扣住谢清漩的颈项，哑着嗓问：“那夜为什么来寻我？”

    谢清漩沉着脸，没作回应。

    纪凌再问，他脆别过了去。

    纪凌轻轻抚着谢清漩的脖，他知自己这次恐怕是动了了。

    纪凌不懂，算不福祸，可他很清楚再这么去，苦的只会是自个儿，不如来个快刀斩麻，倒还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