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存货了，放在鼻端前仔细嗅了半天都没。

    “唉。”

    周戎慢吞吞掏打火机，正在这时后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司南把一大串钥匙凌空扔来。

    “哟！”幸亏周戎疾手快，转椅一晃当空捞住：“——完事儿了？”

    司南没明白，顺说：“嗯。”

    周戎察言观，斟酌语句，想了半天才问：“跟我们一去军区不？”

    司南说：“嗯。”

    “……”周戎试探：“喜那姑娘不？”

    司南正要走，闻言脚步一停，颇有些莫名其妙：“不喜，怎么？”

    周戎满腔话语不知从何说起，憋得他额角直：“那你还……”

    “那个姑娘，”司南向走廊周围看看，突然压低声音，十分认真：“她喜颜豪，你注意着。”

    ——那一刻司南的语气简直可以用友善来形容，周戎目瞪呆盯着他，突然直觉哪里不对。

    但他本来不及思考究竟是哪里不对，司南就转回后厂房，搅拌他的黑火药去了。

    ·

    三天后，周戎亲手把最后一箱弹清完毕，嘭一声关上后舱门，喝：“发！”

    装甲车在满院男女老少的目送中缓缓驶厂区，后视镜里，人们不舍、激、期盼、恐惧和担忧，形形神态各异的面孔逐渐变小。

    六名特兵加一名编外战斗人员坐在车里，人人全副武装，穿着凯夫拉防护服，背着微型冲锋枪。周戎刚想说什么鼓舞一气氛，却只见司南站起，唰地拉开后车门，从行驶的装甲车上了去。

    周戎探去大吼：“小祖宗，你又想啥！”

    司南奔向人群前排的吴馨妍，从单肩战术包的层层垫里一只被蚀刻无数裂纹、满了不知名的玻璃瓶，到了她手里，简短：“避免颠簸，尽量扔远。”

    吴馨妍就像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死死攥住了那瓶硝化甘油，张问：“要是不够远呢？！”

    司南沉默片刻，“祈祷。”

    “……”吴馨妍无奈：“那我还是拿石块先练练吧。”

    不远，周戎从车窗外收回目光，怅然叹了气，突然伸手草的：“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