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几回，她逮到他偷偷吃别人的灵兽。他一脸天真、愧疚的样，好像他只是有一贪婪，偷偷吃几而已。

    她那时候没有责备他，心里想着，那些人都不是好人，心怀不轨、想要害他们，死都死了，吃他们的灵兽又怎样？

    虽然她现在也不觉得他吃那些灵兽有错。但，他瞒着她。

    他诱导她，让她以为，他只是有一贪婪而已。她看到的他，只是冰山一角。

    他努力在她面前扮演一个“单纯”、“善良”的形象。

    莹莹又想起苏灵灵的抱怨。抱怨雨坏了她的锅，威吓她，雨这样，雨那样。她那时不信，因为苏灵灵有过说谎话、捉人的前科。现在想来……

    苏灵灵捉了她两年，她从此跟她不亲近。而雨在她面前装模作样了十年，她丝毫没有察觉，越来越亲近他，还跟他结为了侣。

    十年。他遮住她的睛，只让她看到他想让她看的东西。

    “你怎么了？”客栈投宿时，雨打好了一切，送莹莹回房间时，在她门时拦住了她。

    莹莹最近不是垂着睛，便是看着别，尽量不去看他。

    这会儿仍是没有看他。她听着他的声音，分辨着其中的语气。

    她从前觉得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现在不知是不是先为主，只觉得他的声音不了，也不轻了。淡淡的，平静的，低沉的，像是一个大而危险的男人。

    她心了，抬起看他。

    她再也不觉得他是一个相凌厉，然而心柔的男人了。

    他相凌厉，心更加凌厉。

    “你服用了涅槃红莲，是不是？”她仰看着他问。

    雨的瞳仁有一瞬间的缩。

    莹莹看见了，她直直盯着他，等他的答案。

    雨的底有什么在涌动，涌上来，又被压去，继而又有什么涌上来。

    “怎么问这个？”他低低地问。

    他从前叫她的时候，是个很惹人心疼的单纯弟弟。

    他后来叫她莹莹，是个很羞涩的小侣。

    如今他省略了称呼，直接问她，便显了隐隐的横和霸。

    就好像猎已经被他诱哄陷阱，他可以为所为，再也不用装模作样，扮无害的样使她放戒备，接纳他、喜他。

    “侣之间，要互相坦诚。”莹莹看着他，“秘密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障碍，让我们没办法贴近彼此。”

    雨没有说话。黑沉的，不可测的眸盯着她，薄轻轻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