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玩牌九。

    沈昭昭一间屋就瞧见了沈策，他在庄家的位。

    他因为辈分，虽说是让双胞胎叫“哥哥”，但和其他的哥哥终归不同，有资格能上桌陪玩的人，全是沈公的亲孙。

    沈昭昭去时，他正慢悠悠分着骨牌，一摞摞碧的牌，两个一叠，慢慢排在桌上。骰盅和骰也都是翠的。

    “继续。”沈家恒在空位上坐，牌桌上的人都在等他。

    “会玩吗？”沈家明笑着把沈昭昭拉到跟前，问这个小妹妹。

    她先是，想了想又摇：“只会一。”

    沈家的孩们没几个不会的，因为辈喜，小辈也就跟着学，于是小辈们聚在一也都摆这个。她知这些哥哥都是这方面的好手，还是谦虚得好。

    “我教你。”沈家恒上有了兴致。

    “得到你吗？”沈家明抬，看自己弟弟。

    “说得对，谁让你教了？”有人也笑说，“论资排辈也不到你吧？”

    “真论资排辈，也是庄家最大。”有人搬了沈策。

    这倒没什么争议。

    今日不论是奉香献，还是家宴，他都始终和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们在一起，或坐或立，人家去见沈公是小辈问候，在前厅规矩立着答话，唯有沈策是在一旁坐着。若论辈分，没人和沈策争。

    沈策恰好把骨牌码好，对她招招手。

    沈昭昭本是站在沈家明边，是沈策对面，绕过了一个哥哥，方才到他边。立刻有人搬了椅，摆在沈策旁。

    少年的手，把骰盅摆到她：“随便摇。”

    随便？怎么个随便法？

    她双手握住骰盅，不大安心，看看面前三个表哥，再瞧瞧他。这回换她对他招招手，沈策看懂了她要悄悄说话的意图，临近。

    “摇得不好，你会输吗？”她小声问，“你玩这个怎么样？比我表哥？”

    沈策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盯着她认真的小脸瞧了半天：“我玩得不错，你随便摇。就算输，也输得起。”

    妹妹是沈家恒骗来的，倒是偏向了沈策。

    于是，沈家恒又被屋里的自家兄弟们奚落了一回。不过都是玩笑，沈家尤其注重家族的发展，这些互相贬损的兄弟好得很。

    沈昭昭早就起了玩心，被沈策喂了定心也不再犹豫。她捧住骰盅，用力摇着，清脆的撞击声在榭回，像能看到两只骰动碰撞。

    “昭昭妹，摇得好，”沈家恒笑着说，“哥哥们明天开车还是走路，全靠你这一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