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这分生意，才和你爸认识的。”

    沈策想说的话，在后边：“你妈为牌照的事，第一次飞到澳门和我爸谈生意。当时我在生病，人在香港，听说你妈去了澳门，当天换上西装，撑着去陪你妈和我家里辈吃饭。”

    “为了接手家里的生意准备？”她心疼，“太拼了。沈叔叔都不心疼你。”

    “不是为了生意，因为她是你妈妈，”他说，“想给她留一好印象。”

    “那年我才多大？”她意外。

    “十四岁。”

    那年她十四岁，在蒙特利尔，而他十七岁，在香港。

    ***

    当天夜里，他们住在庐山。

    睡至半夜，他带她离开住，开车沿山路，驶到一停车的空地。熄了火。

    她打开车窗，树林里鸟虫唧唧，时轻时重：“这是哪？”

    “一个地方，”他说，“你再睡会儿，时间到了我们车。”

    昭昭摸不透他，盖了毯，补眠……再次叫醒她的不是沈策，而是遥远传来的钟声，断断续续，似在天边，好像还有人在诵经。

    “你听到了吗？”她困惑看他。

    他：“僧人早课。”

    她摸他的手表，眯着看时间，不到五？原来庙里的人早课这么早。

    “我们就是在等这个？”她掩住，小小打了个哈欠。

    他倒背着手，垫在脑后，没否认：“在蒙特利尔睡醒时，你让我听过教堂钟声。今天到庐山，我也带你听听寺里的钟声。”

    昭昭闭着，靠到他手臂旁，笑着。

    她清醒后，和沈策一车。山林里，没有一个走动的人影，两人借着手电筒的光，在早课声中，沿石板小路，往行。

    “我有个小姨，看着我和生的。她讲到庐山，常说旧时读书人风雅，来庐山装几坛云回去，”昭昭挽着他的手臂，轻声闲聊，“她说，庐山云海最有名——”

    话音中断。

    脚背上，上来一个黑布隆冬的小东西……黏黏的，漉漉的。她浑汗倒竖，拼命给他使。沈策用手电筒照了照，蹲来，辨认她脚上的小东西。

    “猜是什么？”竟还有心思逗她。

    她屏息：“……青蛙，还是蟾蜍？”

    “蟾蜍。”

    一声惊叫，惊飞林中鸟。手电筒的光里，一只绿油油的小青蛙蹦了草丛。她剧烈起伏着，指着他，脸煞白：“明明是青蛙。”

    他站直：“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