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了他也烦。”

    见烛九眉又皱起来了，荀三又拍拍他，“我没有说你被他打压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被压在钟山面这么久，燚岛真的还在吗？”

    沧海桑田，人间变。

    这么些时日来，烛九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一直都于激状态。

    这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了。

    甚至在这个时代，仍然完好拥有上古神力的大神也只他一个了。

    兀且不提，便是他的师父，也变了。

    曾经那样大的一位神祗，不知经历何变，记忆全失，甚至自降神格，浑浑噩噩，不知其所以。

    “我不知，”烛九说了实话，“我只知在南海，实则在数十万年前，燚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祝是初开创世的众神之一。

    燚不过是他曾经闲暇时翻阅书籍所得，此刻却成了渺渺茫茫的虚无稻草。

    荀三看了他许久，久到烛九暗暗撰了拳，心想，便是兔就说这样打回府也无妨，无非他就守着他一辈罢了。

    “我很喜听故事，好的故事里的人我觉得都是真的，”荀三说，兔儿里满是认真的神，“不好的故事里我害怕那是真的。”

    “我相信故事里书生永远不会讨厌心悦于他的狐妖，我相信洛河的洛君已经魂归故里，没有堕，我相信燚岛上的泉至今还停留着金乌，”荀三看向他，“烛九，我都已经离开钟山这么远了，看不见回时的路了。”

    “……傻兔。”

    烛九忍不住将杂兔拥怀中，微叹，“我可是钟山之神，只要你开，无论在哪儿，我都会带你回家。”

    毕竟，那也是我的家。

    怀中有轻轻的泣声，他听见荀三极低又糊的声音哽咽：“我想回去看看那个亭……”

    曾经想要留住的人，转间，就已经走了这么远。

    ……

    翌日，村里有人来报，沱镇的退去了。

    烛九让车夫继续赶路，不要在这里多作停留。

    荀三蔫蔫儿的，烛九不解，了他的脑袋，便也随他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荀三昨天心有些受影响，绪不，晚上也睡得早，迷迷糊糊听见烛九也上床睡了。

    他俩一床，农家实在是床位有限，烛九又不好盘成蛇状，怕吓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