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鸾放在膝上的手动了动，指尖一弹，隔空打中沈淮初半的肩膀。这力没沈淮初，慢悠悠地游走，替他舒缓酸的骨。

    沈淮初“嗯”了一声，挥挥手示意空鸾快去，自己则坐直背，伸掌将桌上的抓到手里，摘一颗慢条斯理地剥、放中。

    空鸾：“……”

    她锁着眉忧愁片刻，最终选择不见心为净：“公，妾再去和栖霞派的人确认一番，您就在此守着，将顾公看好。”

架古琴，却是从未被拨动过一次。

    空鸾正对的那只画舫里，镂空木窗敞着，青衣人懒散地躺在榻上，半张脸掩在乌发中，他困顿极了，却又舍不得合，无奈只能伸手掩面打了个呵欠。一截手臂就这样来，如凝脂白玉的肤上星星布着红痕，像是雪地里落的红梅。

    所以今夜的空鸾不抚琴、不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好在空鸾本就是沈淮初培养起来的，扮的这幅壳是个喜怒不定之人，况且今晚离开最铭楼前跟在她边的丫鬟还错了事，脏了本该早早便备好的服饰，因此现顾青行的淡漠模样，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沈淮初艰难地住额角：“据我对那位的了解，他恐怕看都不会看那些送礼的人一。”

    空鸾：“这倒也没什么……”

    空鸾把白瓷杯到沈淮初手中，掩面轻笑，又朝对面看了，“那位手段了得，妾可不敢与他争。”

    原本计划是由他来扮演今晚的魁，毕竟无论是在琴艺、还是逢场作戏的本事他都比顾青行好太多。后者表面上没说什么，却在他打算换上空鸾的装扮时直接把他榻里，折腾得他手脚发、压不了地。

    “还不错。”沈淮初。

    空鸾又：“再过一刻钟便是献礼环节。”

    “没用的顾小青，再怎么讨好，从今天起你都被打冷了。”沈淮初嘟囔着，分毫不为所动。

    沈淮初满面哀戚地扭，握上空鸾的纤细柔夷，声音凄切：“鸾儿，朕还是比较喜你这般温柔贴的，改明儿就让你主东、执掌凤印。”

    “公，我们的人都已埋伏好，再加上栖霞派弟相助，今夜应是不会差池的。”空鸾缓缓退向珠帘，“顾公也是明事理之人，他定会将九环帮帮主拖住。”

    沈淮初叹一声，把抱在怀里的靠枕垫在后，苦着脸低喝了。

    真正的空鸾扮成了个俊俏小生伺候在沈淮初侧，见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便端来一杯温到他边，柔声：“公，今夜十分关键，您可得打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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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岸上围观的人不免有些失望，空鸾姑娘善琴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令听者在人间却胜似是在人间。他们没资格上船，来此为的不过是一曲罢了。

    沈淮初默然无语，他回瞥了河心一，那人刚好抬眸，目光错时他又是一声冷哼。

    沈淮初打断她：“可能还会直接一剑过去。”

    “公，九环帮的帮主和三大老都到了，就在东南方向的船上；十三邪里只来了四邪，剩的仍在羡城；波涛会无一人到场。”空鸾将刚收到的消息汇报给沈淮初。

    光潋滟的眸半睁开，沈淮初恰好对上鼓上人漆黑的睛，他哼了一声重新闭上，缓缓挪动翻了个，拿背对着那位空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