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不敢看郁景来，慢吞吞：“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不开心。”他用小拇指比了半个指节：“只有一而已。”

    他也不抬：“过年了，肯定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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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景来又絮絮叨叨半天。

    “叔叔婶婶总说我傻，可我知，他们也是恨铁不成钢。”

    一家人。

    郁景来又问了三次，还追着他嘴亲，总算把人嘴撬开了。

    程缘乖乖听训。

    郁景来把程缘搂怀里，这才问：“说吧，谁惹你了，怎么生气了？”

    “叔叔婶婶都是好人。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都十三岁了，孤儿院不要，爸妈也没什么遗产，要是没有他们我就只能落街了。”

    程缘不敢动了。

    郁景来用一条大围巾把程缘的包的严严实实，见他想钻来，瞪了他一：“别动。”

    郁景来在程缘亲了一，轻轻拍着他的背。

    程缘空才问了一句：“郁总，您不是在国外吗？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郁景来理所当然地：“要过年了。过来接你回去过年啊。”

    也许是怀抱太温，也许是积了太久的绪想要倾吐，程缘低着，小小声地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和郁景来说了。

    “叔叔家过得也艰难。叔叔只是个跑租车的，为了养我和妹妹，叔叔跑完白班跑夜班，每天熬夜只是想多赚一钱。”

    这是一次有人问他为什么不开心。

    程缘：……

    他上前摸了摸程缘的脸：“都冻僵了。这么冷的天还敢就这么在外面晃，你是嫌自己没病太闲了吗？”

    直升机在细小雪中穿行，雪白冰晶被扇叶打碎，晶莹颗粒在窗外飘舞，覆了一层雾气的玻璃让视线变得模糊。

    在扇叶大嗡鸣中，程缘的声音很低。

    想想他被困在机场这么多天。

    被郁景来车里，开到机场，程缘才知郁景来是怎么过来的。他直接租了一辆直升机，看型号，说不定还是军用的。

    程缘一愣：“啊？”

    郁景来瞪他一。

    “从小，因为我太笨，总是害得妹妹在学校里被人笑。得妹妹怎么都不肯在国呆，持要考

    程缘小小声：“只是，我太笨了，不怎么努力都考不好。辛辛苦苦了三年，考也没考上本科。”

    程缘被巾气一蒸，险些落泪来。

    “虽然我吃得用的都比不上妹妹，有时候我怕也很羡慕妹妹和叔叔婶婶一家人在一起的样。但我明白，叔叔婶婶对我的也够多了。”

    程缘一愣。

    郁景来把他搂得更。

    都没脾气了。

    程缘像被人当捶了一拳，闷闷地半天说不话。半晌，他才煞风景地问：“可是，可是这么大的雪，您怎么过来的。”

    果然资本家都是万恶的。

    郁景来握着他的手发。

    程缘结结哦了一声。

    程缘低着，绞着手指：“是我对不起他们。”

    上了直升机，程缘才想起他的行李。郁景来：“我已经和你经纪人说过了。等这边能走了，她会帮你带过来。”

    程缘闷闷地不想说话。

    “你都在外面晃了半个了。”郁景来拿了一个巾，给程缘着脸，“回来也不怎么说话，睛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