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纵然亲密如我与师哥，亦不是毫无间隙，事事俱知的。

    掌柜的正扒在柜台上拨拉算盘玩，看上去并没有招呼我的意思。虽说是大多数街坊间都互相认识，这家酒馆的掌柜却委实生。

    憎恨和酸涩使我恐惧起来，我一刻也不能在此多呆，调撒就跑。

    她这么一笑，平凡的脸上顿时生动起来了，我发现她还有个浅浅的

    我轻咳了一声，抹了抹还在滴的发：“掌柜，一斤酒，一。”

    我冲去的时候，她愣住了，大约是没想到这么大的雨，还有人跑来喝酒。

    匆忙间，撞倒了楼梯的一盆兰。

    跑到了楼梯的半中央，听见师哥在后面遥遥地问了一句：“小七么？”

    老板娘坐在门后面一的板凳上，百无聊赖，正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孩，衣服褪到了肩膀方，一个微微垂的/房，正在那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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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心里像翻了调料铺，一时间五味杂陈，难以分辨。

    可我心一团麻，还有些说不的酸楚。

    我烦不着那么多，跑了酒馆，直接坐在了最里面的一张桌上。

    大约不能都吃了，可一个人喝酒已经够闷的了，再没有些许缀，岂不更闷？

    倒是老板娘放了怀里的孩，站了起来，将耳边散落的发别到脑后，去给我舀了一壶酒来，又问我：“客官，吃什么酒菜么？”

    我从来没在师哥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杂夹着喜悦、激动，亦有着九分的不可思议。他那黝黑的面孔上，一无比生动。

    我不能回答，卸甲丢兵，落荒而逃。

    我晚上在周举人家里吃了便饭，并不饿，只是喝酒没有菜，着实煞风景，便说：“一碟生米，一碗煮丝好了。”

    那天晚上，我再次冲滂沱大雨里，瞬间给淋了个里外全，连我的心，亦是漉漉的。

    掌柜“唔”了一声，换了个姿势继续扒拉算盘。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把酒壶和生米先端了上来，微笑了一：“客官，您慢用。”

    我不清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师哥要成亲了，我该为他兴，更何况，那人还是香鸾。

    我在雨里一路狂奔。

    我只想找个地方坐来喝两杯，喝到脑胀了，随便找个地方睡大觉，什么也不要去想。

    加上酒馆里的地灰蒙蒙的，桌上椅上到也油腻腻的，还有老板娘那一脸苦大仇的模样，我想，若不是今晚家家闭门太早，我也不会上这儿来。

    我也从来不知，他与香鸾，是几时的事。

    这个想法一旦冒了来，就像条毒蛇，一圈圈缠绕住了我的五杂六腑，开始越勒越，越来越叫我不过气。

    她的声音倒是意外好听，很温柔。

住香鸾的小腹上。他将轻轻脸贴在了香鸾的小腹上，面上说不的缱绻之态。

    我竟憎恨起师哥，也憎恨起香鸾，更倍加憎恨我自己。

    迷茫间，我从师哥张张合合的嘴中看了他一直念的字——“孩”。

    第25章 买醉

    幸好南边的路上，还有一家小酒馆开着门，在这样大的雨夜，散发着幽暗昏黄的烛光。

    我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可耳朵仿佛被刚刚那一声响雷给震聋了，竟然什么也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