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错了。”

    我一听，不由急了，忙问：“是秀，你没说成别人罢？”

    他连连的摇：“不会。秀师傅的名号也是响亮的，小的再不济，这事是不会错的。”

    见他说得信誓旦旦，越发急了。

    原来在师哥那里的时候，师哥甚少说及秀，他又弃了之前的行当，托了一个熟人，打了一些礼，得了一家玉石玩铺的学徒。师哥便同我说：“等日久了，我兴许也能自己开一家。这里地方小，不要那么多玉石铺，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就是了。从前见了那么多宝贝，现在好坏终归还是能识得来的。”

    只是香鸾偶尔说过一次，说：“这里恐怕是常住不了的，换个地方也好。”又有一次趁着师哥不在，同我说：“等秀也来了，这几间屋就挤了。我们换个地方，多添两间屋，你和秀，到底还是要成家立业的不是？”

    那是他夫妇第一次说到秀，香鸾还避着我的师哥，眉中的忧愁怎么也掩饰不了。我便知，他们虽有心往好想，只怕事并不顺利。不然怎么师哥一次也没同我说过？他怕是只想让我心安，殊不知，越发叫我不安起来。

    周小爷在一旁怔怔的听着，忽然话：“莫非让他家旁人悄悄的请了去也未可知。让他们再去问一问，师傅莫急就是了！”

    他是个极孝顺的孩，因与我有过一月的师生之缘，所以为我着急上火也是有的。只是周家老爷都回来了，乔炳彰再想作恶，上着他的老，哪里敢？

    忽然想起那几日同他住在汤山，却也不是乔家大宅，而是一间私宅，忙对那家仆说：“烦你再走一趟，就问乔五爷在不在家，若是问缘故，就说……”我侧着想不主意，一旁周举人接过话来：“就说我请五爷得空，赏光来家里坐坐。家里你六爷时常念着他呢！”

    我听了，千恩万谢。周举人笑得极为宽和：“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七师傅客气了。”

    于是又等了许久，那家仆回来，说：“回老爷，没见着乔家的五爷。说是乔老爷病了，五爷时常榻前侍疾，可每天总有几个时辰要去。大约是年了，忙罢。”

    我心中顿时清醒了——乔五去多半就是为了秀的事，可又不好明说，便借说是公务。可他家的外宅太多，一时半会怕是难以知哪，只得叹一声不得缘。因见天不早了，怕师哥回来瞧不见我着急，便辞了周举人匆匆回去了。

    在院前撞见师哥，果然问我哪里去了，便告诉他去散一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