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林了门。这一晚收获颇丰，抓了几十条大的黄鳝，还有不少泥鳅。

    第二天一早，杨母除了带着田螺和鳝鱼上街，还从自家菜园里摘了一些新鲜蔬菜一起去卖。鳝鱼和田螺在乡算是常见的野味，住在街上的人也是吃的，所以很快就卖掉了。杨母拿着换来的钱，买了针线，还给铁买了一块饴糖，剩的都收起来，孤儿寡母的，确实要有钱傍。

    回来的时候顺便去隔吴村的吴员外家针线活。吴村是个大村，吴员外是这一带最大的地主，家有良田数百亩、塘数十顷，因为乐善好施、公正平和，颇受邻人尊敬。杨母平日里就给吴家针线活，逢腊月、节庆去吴家帮短工。自己家仅有两亩田和半亩塘，田在娘家兄弟的帮衬些稻，稻产量低，丰年的时候粮尚且，歉年的时候米粮本就不够用，日过得很是艰难。半亩塘用来籽莲，每年收一些莲，这就是最主要的经济来源。

    杨母领了新活计回到家，铁正拎着桶往家里提，他人小，只能提半桶，饶是如此，还是有泼来打了。杨母赶走上去接过桶，穷人的孩早当家，铁才七岁，就已经知帮家里挣钱、家事了，刚在吴家，吴家的小少爷们都在院里寻蛐蛐儿玩呢，这真是各人不同命。

    接过母亲递过来的荷叶包，打开一看是饴糖，铁立刻眉笑，赶忙往厨房里拿菜刀切糖去了，娘一年也难得吃一回糖的。

    “娘，这块给你。”铁递上一块糖。

    杨母看了一儿：“你吃吧，娘不吃糖。”

    “娘，你也吃，我有这块就够了。我的牙都松了，吃多了怕粘牙。”铁龇着牙齿给母亲看，他已到换牙的年纪了。

    “那就留着以后吃。”

    “天太，糖会化掉的，娘，你就吃了吧。”

    铁对此有会，去年杨二伯家修屋，落成的时候上梁（当地的习俗是新房上梁，瓦匠将糖果、生、少许铜钱从房梁上撒，以图吉利），他抢到两块糖，吃了一块，将另一块用荷叶包起来留着以后吃，结果糖跟荷叶成一团，分都分不开来。

    第2章 童蒙初开

    杨母叹气，摸了儿的，接了过来。“铁，娘刚从吴员外家回来，听说他家从曲县给几个小少爷请了一位西席先生，他答应让你也去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