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了话题，与颜宁讨论起京中风来。

    平城与京城隔着没有千山万，但也山阔了，船走了足有月余才到。这京城到底是华天宝，人杰地灵。与先前到过的菡城完全不同，菡城是钟毓灵秀的，显现南方的细致温，京城则是大气浑朴的，彰显庄严与华贵。运河绕城而过，最大的码就设在城南，远远从船上就能看到气势巍峨的城楼、耸的城墙。运河面不宽，但是船只穿行如梭，大型的两层楼的官船、致的画舫、结实的货船、简陋的渔船、灵活的乌篷船正在靠岸、发、装卸货、招揽生意，喧哗无比，人声鼎沸，好一派繁华景象。

    吴严看到这样的形，不由得啧啧赞叹：“这可比玉荷湾采莲时数百只小船齐发的场景壮观不知多少倍了。”

    颜宁白他一：“小家气，你那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上了岸，在城门外雇了一辆骡车，晃晃悠悠往城去。他们到京城的时间，离会试也不过短短数日了。大考之年，京城里到都是来自各省的举，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那些离考场近的私人小院也都被租去了。对想在仕途上有所成就的读书人来说，会试才是真正的大考，只有中了士，才能十拿九稳地官。许多路途遥远的举，一等乡试放榜，就动前往京城了，早早安顿来，潜心复习，或者上打，攀附权贵，以谋会试后有好的路。

    像颜宁和吴严这样在家过完年才京的举也有，但大多都离京城不远。他俩到得晚，位置好的客栈和小院就都别指望了，两人也不着急，慢挑细选了一家净又安静的小院租。去礼报了名，一边会着京都的风人，一边等着考试。

    说这会试，难也不难，大约就是五取一的比例，考中士，就能官，就算没考中，也还是有机会学官和知县的。参加会试的举，并不全是去年新中的举，也有许多往年未中士的举，竞争不可谓不激烈。颜宁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踅摸京中，还没吃上几家呢，会试就开始了。

    跟乡试一样，会试又是连考三场，共九天。考过之后，两人倒睡了两天，然后又开始踅摸。这京城就是好，来自全国各地的人都有，于是也就有了来自各地的特。颜宁跟吴严唯一相同的好，大约就是一样地好吃，所以结了伴走大街穿小巷，吃劲的手擀面，关中的羊泡馍，关外的手把羊、猪炖粉条，蜀中的火锅、煮鱼，湖湘的腊，广式烧鹅、白斩，据说还有来自黄河的鲤鱼，颜宁对此表示怀疑，这季节黄河解没解冻啊？胡吃海，吃得两人脸上直冒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