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归细细询问杨母的受。待行过一遍针后，杨沐递上帕给他汗，又自去搓了帕给母亲汗。石归一边喝茶一边看他，这个杨沐真令人吃惊，开始听说他三年如一日地照顾母亲，自己还有难以置信，这几个月自己来替杨母治病，每次都能看到他无微不至地照顾母亲，从来不知什么叫厌烦。人说久病床前无孝，自己行医多年，见过这样的例不计其数，却极少有像杨沐这样的，真真的至孝至诚。

    杨母笑了起来：“可别这么说，大家都有事要忙啊。你看铁，天天伺候我这个老婆，真是一天空闲时间都没有。”

    杨沐拍拍大新的肩：“得，这话我们就别说了，咱都自己人，说多了就显得生分了。总之我是相信你能够胜任这个事的。走去看看我娘吧，最近在针灸治疗，效果还不错，大夫说过两个月也许就能站起来了。”

    “娘，您看谁来看您了？”杨沐大声朝屋里说，又悄悄地对大新说：“别跟我娘提我要辞账房的事，我还没跟她说呢，怕她上火，说我不识好歹。”

    杨沐端了饭菜来的时候，石归也到了。刚开始石沉每次都陪着小叔一起来，学习如何行针，后来知这治疗是靠日复一日的重复和积累，就不天天来报到了，他也有别的事要忙。杨沐跟石归打招呼：“石大夫来了啊，您先坐一会儿。大新，你还没吃午饭吧，先随便吃，晚上我再好吃的。”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这几年可苦了你和婶了。”大新一边说一边随着杨沐了屋。

    杨沐笑起来：“你那是什么话。当年在私塾的时候，你算术比我还好，人又细心，又沉得住气，起来只有比我好。”

    “行，你放心吧。婶，您最近好吗？我来看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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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沐端了木盆去厨房换，石归又重新给杨母新一的施针，一边跟杨母说话：“杨夫人真是好福气，有杨沐这么一个孝顺儿。”

    杨沐去厨房给大新吃的，他一早从蓉乡过来，搭别人的顺风船，一路走走停停，到得县城的时候都已经过了饭了。

    大新坐来，陪杨母话家常，说一说村里最近发生的事，唠一些家里短。

  “大新，你真的愿意来吴家账房？”

    大新有些不好意思：“婶来县城这么久，我都没来看过您，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杨母欣地笑起来：“是啊，这是我这辈最大的福气了。只是苦了我儿，我这一病就是好几年，拖累得他白白放弃了大好前程。”说毕又轻轻叹

    杨母完推拿，躺在床上等石归大夫来给她施针，看见儿领了人来了。“这不是大新吗？什么风把你给来了，快请坐。”

    大新笑一笑：“那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怕我不及你好，吴家还不愿意呢。”

    大新坐到堂屋去吃饭，杨沐领石归去给母亲针灸。时值盛夏，午后的度是最大的，石归聚会神地给杨母的背上、上扎银针，上冒密密的细汗。杨沐拿着大芭蕉扇，在一旁给石归和母亲打扇。

    这句话说得大新腼腆起来：“你太夸奖我了，我也就算术还过得去，旁的可什么都不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