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话的时候，手指正忙着拨开蛛网似的接线，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声音懒洋洋的，敷衍之都快溢来了。

    很久以前就有人说过，萨厄这人在言语上是极懒的。他从来不乐意跟人在一件事上争辩超过两句。事实上，大多数时候他连一句都懒得说，只脆脆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看似听去了，心里指不定在嘲讽“傻才理你”，转就一概不认，依然我行我素。

    这就是典型的虚心认错，屡教不改。

    这病总能把人气血来，偏偏还没法对着他吐，只能再自己咽回去二次消化。大概也只有楚斯听完了能保持一张镇静的冷脸。

    他直接无视了萨厄敷衍的认错，脑中兀自思索着之前所说的冒用条件：民用的不行，军用权限的也不行，那就真的没——

    不对，有一地方！

    “你知尼堡么？”楚斯意识问了一句，还没等萨厄张，他又耸肩：“好了你肯定知，那里有一座超基站，曾经是唯一的军方特等权限基站，只不过后来因为事故被无限期封禁了。”

    “嗯——”萨厄沉沉应了一声，表示他确实知。

    楚斯的门属严格来说也在军方系统里。尽尼堡被封禁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们这一辈人还在幼年。但他对这些的了解远胜于普通人。

    “尼堡被封禁之后，为了避免再同类问题，新建的超基站一分为四，权限和规模都比尼堡降了一个等级，以方便四个之间相互牵制和约束。”楚斯说着，看向萨厄：“也就是说，尼堡依然是超越现存所有超基站的存在。”

    而且是远远超越。

    现存等权限的军用设备难以完成的事，尼堡能到么？

    50001这样的公用频到楚斯手里的时候，他们只会描述这个频的设计有多么缜密，多么固若金汤，绝对不可能告诉楚斯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钻它的空，也许连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

    这黑质的问题，只能问黑地带的人了。

    萨厄答：“如果一定要有个答案的话，大概没有比它更合适的了。”

    他顿了顿，又了，再次肯定：“如果重新启用尼堡，确实能到，并且费的时间可能比我想象的要短得多，没准半天就够了，谁知呢。”

    他嘴里说着“谁知呢”，睛却眯了起来，一副很有兴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