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洋洋了些。

    只是这一年的除夕，比往年都黯淡了许多。

    在与锦国的战争中，云国节节败退。酒街接壤的临镇，已被锦国大军基本攻破，纳中。而酒街，也变得不甚太平。集市上，已经开始零星地有锦国的军队招摇过市了。

    也许是朝廷昏庸，也许是郡守无能。就着锦国的和平攻城政策，玩起了熟视无睹的游戏。尽老百姓去衙门请愿，尽快发兵退敌。但得到的答复一直是只要锦国不发兵屠城，就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虽然锦国攻城势大，却是越往陆，越是走和平政策，令人匪夷所思。就拿临镇来说，攻城第一日，烧杀抢夺的攻势，已远不如刚侵国境之时。老百姓们逃的逃，留的留，锦国大军只攻城池，灭敌军，并非再如初次攻占边境时屠过城。

    尽如此，除伤亡外，云国边境的百姓大多已经背井离乡，离失所。就连酒街，也已搬走了些许人家。

    纵人心惶惶，但在锦国这般和平政策之，留的酒街人，还是在尽可能地张罗一个好年。

    没有搬走的大人家，还是如往年一般，大摆宴席，宴请四方，仿佛要用明晃晃的红绸，喜洋洋的爆竹声，来驱散酒街的不安与躁动。

    今年只剩三个人的顾衍之家，从祭拜完老夫人回来后，气氛一直略显沉重。顾衍之一言不发，只是坐在院的藤椅上，泯一盏酒，不知在想些什么。暮沉靠在他旁边，趁着池荷不注意，悄悄地将手揽上了他的腰。顾衍之一惊，瞥了一暮沉，轻叹一声。

    好在池荷是个活泼的孩，在院里又唱又闹，不停地向二人展示自己的新衣裳。小孩得飞快，去年过年时的棉袄，袖已经有些短了。顾衍之心中暗自苦笑，明明母亲料到小孩得快，特意大了些，没想到池荷还是穿不她去年亲手制的棉袄，需要到集市上去买新的了。

    想到这，顾衍之又抬手一盏闷酒。若非锦国之故，大哥也不会英年早逝，母亲亦不会因锦国军队引起的混而驾鹤西去。酒街依旧繁华，世外桃源般的故土，将一如往日安宁祥和。

    若非锦国之故……

    此时，院外响起阵阵爆竹声，震耳聋，街上传来孩们无忧的声笑语。万家灯火，辞旧迎新。此刻，却分外寂寥。

    直到丑时，外面才渐渐安静了来。夜幕为酒街笼上墨薄纱，仍有人家亮着烛火，在夜中忽闪，有如地上的夜空繁星。

    顾衍之也尚未灯。照顾池荷睡着后，便一直半躺在床榻上，翻翻枕边的书籍解闷。池荷去邻家和她的小伙伴玩了很久，回来时小手里攥了许多糖块和果仁，一蹦一地回来，说要分享给小叔叔和暮沉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