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番眷顾，火罢不能。

    “怎么样？”

    苏澈眨了一睫，眉心微微舒展，轻声：“眉宇有天神。”

    这是杂志上对这个青年的评价，俊朗谦逊，有若神明。

    李唐哭笑不得，调侃：“你倒是有光。”他倚着墙，看似无奈地耸肩，“因为我老了。”

    林笙荣只是个年方十七八的少年，而洛九已经二十八了。纵使他演技足够，但远不会有那样惊心动魄的青涩朦胧。

    这理由看似合理，细究起来又不甚合理。话说到这份上，苏澈也无意再问。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安心的缘由，至于缘由本反倒不是那么重要。

    李唐故作一本正经地说：“不用有负担。很多杀人狂都很文静敛，不张扬，还讨人喜，你比我更符合林笙荣这个角。”

    苏澈垂着，遮掩住了底转的笑意。

    这附近打不到车，李唐亲自开车送他。

    苏澈只是个被压榨的小明星，住的还是公司的宿舍。星达当初看他少不更事，合约的条件苛刻得不行，打算狠狠地敲了他一笔，没想到好苗愣是放在公司里。苏澈的经纪人一开始对他满心期许，可他来不久就得罪层，令经纪人对他特别不满，连住宿条件也不帮他争取一二。层有意“教导”年轻人，派给他的也是公司最糟的一片宿舍区，真正来住的就只有一些毫无发展前途的龄演员。

    这附近有一座校和一片小型商圈，但治安反而不太好，房也特别破，是H市最名的城中村。片区的地价，真正住在村里的原住居民所剩不多，除了开小旅馆的，周围的房基本上租给商，形成了所谓的“三不”街。来往人员复杂，学校里还发生了几起恶案件，早年沸沸扬扬说要拆迁，村民们拖家带加场外求助自发抗议几回，政府都不住，因此一年一年拖了来。

    里的地形复杂，巷窄小，李唐的车也开不去。苏澈提议在巷停就好，李唐也只能听他的。

    他车帮苏澈开车门，扶着车门朝里望，目光瞥过对方的袋时愣了愣，超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敛绪，笑容如常。

    苏澈从车里来，礼貌谢：“今天谢谢您。”

    李唐随意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苏澈颔首，同他别。

    由于治安问题，晚上门的人不多，现在时间不早了，巷里空寂清。昏暗的路灯漏的光仿佛要吞没那抹清瘦的影，而前路黯淡至此，他却走过千千万万遍。

    李唐暗想，人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反而是好事，倘若他上一世清楚看到自己凄凉的结局却无力改变，该有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