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李唐总觉对方话中有话，直到挂了电话才想起忘记问地址，不好意思再拨过去问一遍，只能等过后再问。在此之前，他还得征求谢斯年的意见，毕竟将来是他们两人住在一起。

    谢斯年的忌讳那么多，他还是先偷偷问问谢斯斐吧。

    房间里放了几本书，李唐翻了翻，觉，保温壶里的已经喝完了，时间已晚不好叫佣人，便自己提着壶楼。

    走廊的灯彻夜亮着，李唐提溜着壶，客厅在偏楼，好在餐厅里有烧壶，不需要绕到厨房去。

    等烧好了，他装好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刚走到楼梯稍一抬，便见一抹黑的影几乎与黑暗相，金的面滢滢溶溶折着灯的光线，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亮着一光，居临地直视着他，远远望去宛如行于暗夜的鬼魅。

    李唐被吓得心脏停一拍，认了人便畏畏缩缩地站在原地仰视着他，怯怯：“嗨，你、你还没睡？”

    谢斯年一句不言，微微动了脚步，眸中的光芒像被底的黑吞噬了般，兀自黑沉沉地看着他。

    李唐尴尬地提着瓶，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谢斯年不再看他，转便走，李唐这才注意到他手中握着一象牙柄黄梨手杖，敲在地面上时发冷的噔噔声。李唐本想等他走了再上去，但却见谢斯年步履蹒跚，走上一步要晃上三，忙急追两步：“等等。”

    清瘦颀的影背对着他停，那人淡淡：“什么事？”

    声音传来，冰冷峻峭如棱角分明的石，不可亲近。

    李唐缩了脖，爬上楼梯，犹犹豫豫地伸手扶住对方的手臂，张结：“我、我送你回房……”扶上了才想起来谢斯年不喜和人太亲密，便拘束地要缩回来，一只冰凉的手忽而握住他即将离的手掌，只听那人淡淡，“多谢夫人。”

    对方的吻太过公事公办，李唐连反抗这个称呼的念都不敢浮来，咽咽唾沫一手扶他，一手提着壶。

    一路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手杖的响声，灯光一退到后。终于走到房门，李唐在冷夜里平白了一汗，偷偷呼着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