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衣一层又一层上去，穿好了天都微亮了，侍女服侍他盥洗完毕，将他在梳妆镜前给他剃面，丫鬟看着他，拧眉：“公貌若天仙，著粉太白，施朱太赤，依婢看如此便好。”另三人应和着，附和颔首。

    李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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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唐恼怒地绵绵抬眸瞪人，跟前的丫鬟面带笑意：“公肤若凝脂，将来定得主上。”手中从一只托盘上取过金绣凤凰的红肚兜，将在脖上的红绳从他脑袋上方挂去，细心地在他背上扎了个结。

修的手指拂过他的角，指腹沾上晶莹的一颗泪，凑到边妖邪地了一，活像一条吐着信的毒蛇，语气溺叹惋：“怎么哭了？”

    李唐前一红，一张轻飘飘的盖落在他上，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怀疑方墨对婚礼有莫可名状的执念，除了第一世，见他一回就要结一次婚，怎么也不见累？细细思考，他们俩结婚有什么意义？婚姻本质上是一桩契约，有些人抵的是，有些人躲着世俗，还有些人要的是钱，而他们俩，一纸婚书要不来，还得忍受世俗的目光，最重要的经济因素吧，那人死了也要把他带上，他既不能离婚瓜分财产又

    好个方墨，竟敢把他当女来对待。

    他有气无力地瞅了瞅桌上摆得琳琅满目的托盘，终于在黯淡的光线里认这是一整的女嫁衣。

    接着换了一丫，装模作样地念念叨叨：“一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随后喜喜地捋了他满青丝，一会儿绾一会儿编，李唐打着瞌睡，在四个姑娘叽叽喳喳的笑声里登时醒过来。

    唉，看来不论古今的小姑娘都喜玩装扮游戏。李唐cos了一回玩偶，支棱着瞅了瞅铜镜里的人，吓得魂都快飞了，险些以为变了。他不安地想摸摸自己的孙，奈何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公好颜，婢今日才知男也能担得起倾国倾城之名。”一丫鬟笑嘻嘻地偏着脑袋看着他，同另一人将他扶起来，“吉时到了，莫让主上久等了。”

    李唐分明听到他在和心之间诡异地停顿了一，心想次就在糕里投毒，死这个嘴炮同归于尽算了。好在他现在找到了折腾这家伙的好计策，临走前故意拿火钳往火盆里搅了搅，再丢了几黑漆漆的木炭。

    第二日天未亮，李唐正睡得熟，忽然门外一片嘈杂的兵戎相接声将他吵醒。他刚从床上爬起来，门轰然被踢开，接着帘帐挑起，秦柳笑：“看来钟公已经醒了。”正说着，猝不及防一阵香风扑来，李唐捂鼻咳嗽，挡不住香味，不一会儿浑虚无力。“还不快帮钟公更衣？”

    “是。”帐外几女柔的应声，接着四名容貌姣好的丫鬟脚步轻盈地簇拥过来，轻而易举将他扶起，一人捧着一红衣，两人架着他，一人将他上的衣服给剥了来，只留一条亵。

    李唐咬牙切齿，可惜他现在别说切齿，连咬牙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有气无力地化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李唐淡淡看着他：“方教主编造故事的能力比酒楼的说书先生还厉害几分。家父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就不劳您心了。”

    方墨轻笑：“殊儿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为夫心你是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