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树林又生一片红叶矮木。一过秋天，树叶妖妍胜火，包裹着直青霄的白树。红叶宽颀，像完全张开的鸟羽，像凤凰展翅。

    杜芷若第一次见识这个只在秦蔚中现过的残暴弟弟，心寒又无奈。任由这人咆哮半天无话可骂了才好呀呀声问他，“秦蔚跟你说什么了？”

    每一次回来，朱瓦白墙都仿佛又旧一成。方梁圆，雕窗槛，彩云样式的檐角系着锈铃。古老规矩的中式建筑，在没有灿烂光的天，总显得有些森冷。

    “白先生回来了。”

    “在家。上午开始就在冥想，不晓得现在想完了没有。”

    她拍拍杜衡生胳膊让他把人放开，自己却踮起脚尖，了杜覃生的脸，“谢谢你为担心，但我更希望你能祝福我啊。我是真的喜秦蔚，我很珍惜这心。”见杜覃生没有起来反驳，才暗暗舒了气，

    对方似乎永远都一副冷漠岸然的形象，外围巾，鞋，连镜框手表都是不带的纯黑。

    杜覃生没也没撒泼，瞪她一悻悻转上楼。躲房间前还不忘将门关得震天响，像在示威，表示立场。

    白鹿冲他，“骆先生在家吧？”

    圃的匠又换了人，当年槁项黄馘的老不见，只剩个乌面驼背的中年女人正将和她肤一样枯槁的残枝捡竹篓。

杜覃生吃不得亏，转势要推回去却被杜衡生先手擒住。男人毫不费劲儿就梏住他，将人死死抵在墙上，“吵什么吵，又不是让秦蔚跟你好。”

    白鹿偏看向来人，微微颔首，“骆先生好久不见。”低沉的男声在这片静谧天地里显得尤其单薄。

    杜芷若确定杜覃生听不见这里的动静，才缓缓开，“杜哥，跟我说一说那个姓白的人的事吧。”

    “他说以后你就是他秦蔚的筹码，警告我要是再招惹那个姓白的，他就全数奉还到你上！秦蔚就是个混，他竟然用你来威胁我！杜芷若你瞎了吗？这人渣他本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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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原先坐专车时只觉得骆先生的别墅偏僻，如今自己乘车过去才醒悟，原来那片开发不多的别墅群竟然靠在省界线上，再往南一就算跨省。

    “……”虽然秦蔚已经坦白，可这话再从杜覃生中听到，仍然像把小刀，在心尖的上削掉一块。

    守门人倒还是他，男人墅随俗总穿着件加绒的灰蓝唐装。他跛着脚，从开着气的独屋里小跑来，替白鹿拉开死气沉沉的铁门。

    由远及近的脚步和沙沙风声相得益彰，是肃杀季节里不多见的单调韵律。

    杜覃生反抗不过大哥，恨得直咬牙，“杜芷若你特么故意的是不是！你知我重视你还跟秦蔚伙同来整我？”

    从外门走到别墅正门大概三分钟时间，多绕两步还可以窥见西面成片的白桦树。白鹿从前最害怕它们，外翻的树像无数双透彻的睛，自作主张看人心坎里。

    第三十九章 因为我早就没有家了

    杜衡生抱着布偶坐回沙发上，手指有一没一地刮着猫肚的绒，“覃生平时就这样，之前你跟他接不多，习惯了就好。”

    当这地方落雪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红和白。

    男人面无表，盯着矮自己一的白鹿，“你来什么？”架在鼻梁上的镜片正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