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只警惕却低着的猫。半晌，柳祁方笑：“没什么，让你把茶叶带上，你忘了？”

    傅幽人才缓缓舒了一气，说：“谢祁国公。”

    傅幽人叹了气，又冷瞅他一，说：“你陪着一起瞒着此事，难不也是为了将这祸事酿成变，才好弹劾国舅吗？”柳祁淡然一笑，说：“你倒很正义！”傅幽人一噎着，只：“我当然不正义，我只是告诉你这么一件事，既然有难民逃得上京，差告成了御状……”柳祁笑：“这世上不会有民告得成御状的——国舅爷能够保证。”傅幽人便：“我只是个侍，外这事也不懂，偶尔听见了竟然就知了，天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到底是这样，那白华州已经了，官府怕事，行镇压，也未必就瞒得住了。倒不如瞒不住，该治的治，才是正理。或是你又想领军功呢？”柳祁仍斜倚欹枕，说：“我没这神，且砍杀饥民又有什么意思？”傅幽人默然不语，半晌告辞。柳祁看他半晌，缓缓：“你从不知我的心，使人难过。”这之言听得傅幽人作呕，神中也不掩盖鄙夷之。只是到底对祁公有几分顾忌，傅幽人便缓缓拜，正说：“拜别祁国公。”说完便走。柳祁见他断然转，便一叹，又说：“且慢。”傅幽人听了“且慢”二字，心里有些张起来，但仍脸上无惊无喜的，转回来，问：“不知祁国公有何赐教？”柳祁支颐看他，只见傅幽人仍是一玄黑，脸如纸，因躬低，不能直视其目，只能看到郁的睫翳勾勒的凤目的廓。柳祁心想，傅君经过那番巫医的易容改貌、削骨换，已无昔日夺人风采，但唯独这双睛还是那样迷人。

    皇太后觉得饥荒、贪腐、民反这些都是小事，白华这小小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翻什么天来？既然皇太后都不觉得很严重，那么皇帝就更加没概念了。不过皇帝还是上过书房读书的，当皇的时候也常常小考大考国策问题，怎么说，他都能够意识到他是要事的。故而，他便带着傅幽人到了日度

得罪国舅也没你的好。”傅幽人却笑：“这可是你的好机会，就算不能扳倒国舅，也能让他掉层。”这话确实勾起了柳祁对饥荒案的兴趣，只：“让我猜猜……难说那儿已经有了叛？”傅幽人听了这话也有些讶异，只：“祁公的消息果然灵通，倒是我枉小人了。”柳祁笑着摇摇，说：“我确实没收到消息，他们瞒得倒还严实。只是饥荒之地，容易生变，我听你的话音隐隐猜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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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幽人仍的鞠着躬，却没听见柳祁的声音，一时也不能起腰来，只仍拜着，心里

    开了，是瞒不住的。这国舅是皇太后的亲兄，但皇太后得闻此事，也恼怒得很。原来这事竟然是连皇太后也瞒着的。皇太后只：“你贪贿不可恨，谁没这样的事呢？可恨的是你竟然敢瞒我，这事能瞒，还有什么是不能瞒的？”国舅虎目蕴泪，忙跪地磕，说：“兄我是罪该万死！但到底是一家啊，难就因此摘掉我不成？若我不在朝中，还有谁为妹妹说话呢？”皇太后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有理，朝中不能没有娘家人。

    却有些忐忑。这忐忑，柳祁是能看来的。柳祁也喜看他不安但故作镇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