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守着就好。他想：“如果今天是傅幽人来当差，他会是站在这儿还是鸾音那儿？……大概也是站在和我一样的位吧，皇太后生多疑，现在恐怕已经很难尽信傅幽人。”

    事实上，这多疑不是太后的生，而是里生存取教训，从而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她并不是天生不备信任他人的能力，比如说，她对鸾音就从来没有一丝的怀疑。作为回报，鸾音对太后也没有一丝的不忠。太后希望骄男边也有这么一个人。今天说是来赏桃的，凉亭的石桌上也铺满了致的桃糕和桃酒，满鼻都是桃的芬芳。骄男一边吃酒一边听完了鸾音的报告。鸾音忠实地汇报了傅幽人最近的行事，并没有添加任何的彩，但是这些事凑起来，不需要任何的艺术加工，就显得有些可疑。皇太后也是一言不发，等鸾音说完了，才缓缓开：“关于副将被擒，确实是本同意先别告诉你的，因为你总认为当初在北地被外族所掳，是伏忍惟带着神圣军把你救回，你自己觉得欠了他们，所以对这些人会一再纵容。本认为不可以放虎归山，还是傅幽人说只关着便罢，杀是杀不得的。否则你到时知了，会怪我不告诉你。还有姬的孽，我也是打算杀了的，还是他劝着。”伏骄男闻言一怔，不想傅幽人是这个想法。然后，皇太后又继续说：“劝说皇帝把贪案主审换成柳祁，一则可借刀杀人，解决神圣皇后的隐患，二则挑拨离间，让伏家和柳祁无法继续联手，这我也都知。我同意不告诉你，知你心里有伏依依，有你的，有你的义。但是本细想来，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是大人了，而且又勇武、又聪明，我为什么不能告诉你呢？所以今天来跟你表白表白，你要是恼我也行，我受着就是了。”

    伏骄男闻言默默了半晌，心里有些苦恼，但并没说。他又呷了一酒，便：“娘娘素来雷厉风行，傅幽人也在闱中浸多年，大概已是一路人。只是恩要报，仇要了，我怎么可能不赞同？然而无辜却不须波及，得饶人且饶人。”皇太后却认为斩草要除，不能随便饶人，她因此问：“那以你看来，心怀反叛、每时每刻想着算计你的敌人饶不饶？”伏骄男便：“杀一个副将，可以，但必要杀满神圣军，杀一个罪人可以，但不必连他的九族。娘娘自听政以来都是这样动辄行连坐法的，多少无罪之人在家中安坐，也会祸从天降。严刑重典，上行效，使人心惶惶。”当年熊家获罪，本家亲戚不必说，毫无姻缘关系的傅家也是受了牵连，这却不是终结，针对傅家的官员们数年后也在争斗中垮掉，辅政王得罪没几年，审辅政王官司的狄家也到倒掉了，狄家倒了，他们的亲戚朋友一堆也都抄家发卖……风尘行当中屡屡有千金小、名门公加，就是因为没一个富贵门是可以久保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