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乃是一日柳祁醉酒时所授的。他虽然学会了，但柳祁却不许他再弹。原来这是一首哀乐，除了酒醉，柳祁最后一次弹那首曲是在他生母葬之时，此举当时还遭到老侯爷的训斥，老侯爷认为这是不面的行为。魏略忽然想起这首曲，便拨弦变调，改弹起这首哀乐来。这曲调动听、古朴，却透着不祥，由魏略这样弹奏，每一段旋律都好似能够从伏骄男的心里挖一勺。伏骄男心疼不止，抬起颤抖的手来，说：“不可，不可。”

    魏略忙住了手，方惊觉自己对着个大活人弹了首哀乐，惭愧地说：“我真是该死。”伏骄男却苦笑：“你弹得很好。是我的心不好。”魏略不明白，伏迦蓝向来云淡风轻，何以忽然这样脆弱起来。那魏略又低了，半晌只扯开话题说：“怎么金山不见了？”伏骄男便：“我派他去办差事了，况且听说你也烦他的。”魏略听了，无奈一笑，说：“这是什么话？我倒很欣赏他，就是有时候他一直说话，有太唠叨了。”伏骄男微微垂睑，说：“你是不是烦他老是说你是傅天略？”魏略闻言一怔，半晌，他方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是傅天略么？”伏骄男看向窗外无的明月，说:“你觉得你是么？”魏略鼓起勇气，说：“这正是我今晚想来见圣宗的原因，我觉得您认错人了。”伏骄男却是惨然一笑，说：“我知。”

    魏略却是十分震惊，他和伏骄男也没说过几句话，但伏骄男却已经发现了他不是傅天略，而金山与他朝夕相对，还天天嚷着他是主人。那魏略方知伏骄男为何如此哀伤。如果他不是傅天略，那么傅天略真的很可能已经死了。魏略也是一叹，苦笑：“你们都那么喜他，可见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伏骄男把眉一扬，问：“‘我们’？”魏略便说：“您、金山？还有……柳祁啊。”说到“柳祁”二字时，魏略心也是有诸多愤懑。那伏骄男何尝不是，他冷：“金山那我没话说，然而柳祁么，他可说不上！”那魏略便：“大概他和傅天略有很多恩怨，可是……可是我看他对我……也是看得他对傅天略很喜的。”伏骄男听了这话，更为鄙夷：“这话我原不该说，怕得罪了阁。但要他真的喜天略这个人，那么多时间给你学琴棋书画，还不如教你骑、箭，再不济也得教会你一利的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