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表忽然报时，声音在空旷的废弃医院中回响。

    ——22整！

    南多抬起，看了墙上的表。

    他了半血，一边说着“便宜你了”，一边把将他的血注给了祭司。

    “不过，如果是男孩的话……”南多撩着发，用极其愉悦的吻说，“可是要受苦咯。”

    这个城市，在没有陷落之前，有个午夜传说，血鬼的血，是治愈伤痛的良药，只不过，因同相斥，若和血鬼别一样，那伤愈的过程，免不了要受一番疼痛折磨。

    南多来到窗，低烟的同时，打了个响指。

    窗外的玫瑰开得更盛，月光，整个医院都被笼罩在玫瑰中，荆棘爬满了墙，像童话故事《睡人》中的场景，这些疯的玫瑰，淹没了整个医院，也渐渐遮挡住了月光。

    然而，即便如此，血鬼南多还是不满：“吃不新鲜的夜宵，就只能有这力量……希望今夜也能平安度过。”

    烟盒已经空了，他慢条斯理地卷了支细的玫瑰烟，燃后，叼着烟，踩着跟鞋，打开保险箱，取仅剩的两把枪，填充好弹。

    医院里的灯忽明忽灭，发电机也几乎罢工，从楼开始，一层一层依次陷黑暗。

    太平间的灯终于也耗尽了，医院里陷一片黑暗和寂静。

    一双血红的睛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南多吐掉烟，抬起双枪，上膛。

    “最后一天了。”他说，“希望命运会带来转机。”

    满月夜，一直是他的主场。

    这次，他将绝地反击。

    祭司醒了。

    墙上的钟表报时。

    ——“现在是，23整。”

    “醒了？”门，南多亮银质的打火匣，烟的同时，问他，“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