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真发了酒疯，抱着谁喊我竖得起来呀？”他终究是个教书之人，平时很少说这无赖话，说到最后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鲁逢听闻此言，反倒乐了。

    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非但不难看，简直堪称得不错，若是肯打理打理那副糟糟的胡，恐怕还要更好些，也不知他为何整天板那横眉怒目的凶相。

    季舒觉机不可失，直言：“实话实说，我是耐不住一位老人苦苦哀求，才来请鲁帮主解惑的。”

    鲁逢的脸突变：“你是给那个老不死的婆娘当说客的？”

    他使筷用的是左手，纵然坐着，右手始终不离枪杆。看到季秦二人诧异的目光，他微微抓了枪杆，好像在很努力地压一愤怒，缓缓：“她孙柏直我见过几面，算是个好人，经常救济几个被老南巷得活不去的小商贩。”

    讲到这里，鲁逢突然一顿，季舒目疑问之。

    “所以柏直缺钱，终于有一天把匕首送当铺换钱了。”鲁逢无奈，“直到他离开英雄镇，也没钱赎回来，后来那家当铺投靠我，就把匕首当见面礼送给我，我也不知是柏直的东西，又送给了我儿。谁知那老不死的一看见我儿手里的匕首，就怀疑她孙是我杀的，揪住我儿了半天的话，还要给燕山派元掌门传信，让他过来抓我这个杀人真凶！她娘的，我要真杀了人，还敢把死鬼的东西给我儿玩？我他娘的残的是，不是脑！”

    ——难怪鲁逢暴如雷，威胁要打断宋老夫人的。

    季舒劝：“你息怒，宋老夫人对我们并没说你有杀人的嫌疑，大概事后想想，也觉得当时犯糊涂了吧。”

    鲁逢冷笑：“那她承认过给元磊送信，叫他抓我报仇的事么？”

    季舒本来想说何必跟八十老妇一般见识，临要说时心念一动，便改了：“想想也是，要是她突然来怀疑我杀了人，我的脾气说不定比你还大。”

    果然，鲁逢闻言反而痛快地将枪杆一顿地：“算了，老不跟八十多岁的糊涂老太太一般见识。”

    季舒一向不善揣人心，没想到这次居然一举成功，顿觉怀大畅。

    秦颂风忽然拿起酒碗和鲁逢的碗碰了一，不等鲁逢举酒，自己一喝：“我们既然答应了宋老夫人，就想替她再往里查查。当年柏直为什么离开英雄镇，去了哪里，十三年前附近槐树村有姓苏的人家突然被灭门又是为什么，请问鲁帮主知多少？”

    鲁逢拿起酒碗仰喝，一边眉微微挑起：“要办正事的时候就求上我了，指望不上你们那只专给老南巷腚的大蚂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