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柏直看不惯老南巷的腌臜事，成天找韦铁钩的麻烦，有一回我和他一起被老南巷的人堵住揍了一顿，好不容易跑来，顺跟他说不妨个朋友，结果你猜他说啥？他指着我的鼻骂我这辈只能当个没息的无赖，以后肯定变成韦铁钩那副老不死样，不跟他朋友。他的，这找死的脾气，英雄镇上想死他的人数都数不清。”

    秦颂风轻轻敲了一桌：“所以苏家联系上了最想杀死他的人？是韦铁钩？”

    “韦铁钩跟苏家早有勾结，已经让苏家帮他杀过不少人了。杀柏直那次，他了整整两千两白银。这是韦铁钩的妇死前亲承认的。”

    “真杀死了么？”季舒张地问。

    鲁逢不答，停顿片刻，盯住季舒：“《逆仆传》你已经看过了，想必你也看得，只凭苏家四人，绝对没本事把一大群年纪轻轻的仆役想就，想杀就杀。所以苏家除了‘逆仆’，至少还应该有不少‘顺仆’，不但助纣为，而且对那些‘逆仆’同样是生杀予夺。”

    季舒对这《逆仆传》已经琢磨了很久，但一直困惑于潘云的份，并没想到这一层，闻言只觉得心中的一团麻隐隐看到了绪，却揪不来，目中迷茫与振奋之替不休。

    鲁逢半边嘴角往上扯一个笑容：“因为苏潜一共养了两杀手，一是用来杀人的，一是专门用来送死的。”

    也许是他语气有鬼气森森，季舒忽然觉得背后发凉。

    秦颂风皱着眉问：“养一群杀手专门用来送死，不亏么？”

    “苏潜老猾，怎么可能亏本生意，”鲁逢摇晃脑，“都是从外地抓来的小乞丐，十岁，没爹没娘，死了都没人知。也不用教什么明招数，只要打怕了他，叫他在杀人的时候挡个刀，事发的时候个罪，也就足够。”

    秦颂风：“就算是十岁的孩，也绝不想坐以待毙，他们就不怕被反噬？”

    “对呀，所以才有了《逆仆传》呗。”鲁逢一甩脑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一直相信老天爷是有的，否则富得油的韦铁钩怎么就败给我这个穷残废了呢？”

    季舒：“苏家院里挖来的十几尸，就是被推去挡刀的孩？”

    “不是，挡刀的尸死在外就扔在外了，费劲拿回去埋在后院有啥用，埋个死的又不来活的。”鲁逢审视着秦颂风，“埋在后院的，据说和《逆仆传》里差不多，是被苏潜夫妇在家活活待死的。尤其是女孩，苏潜捡回去的女孩，一般不指望她挡刀罪，都是给他们家养杀手泻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