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术，恐怕并非生计驱使，而是乐在其中。

    在苏门，他有事帮雇主供仇家尚不满足，无事时得到苏潜首肯，便去尽折磨那些不被当人看的小杀手。后来苏门被灭，他逃脱一劫，依然抑制不住心的念，与落云刀门败类石清一拍即合，又犯累累罪行。

    而石清之后，他真的肯销声匿迹吗？还有多少众人不知的人，曾经葬送在他手上？

    ※二※

    大雨停时，天已亮。

    闻晨不放心两个女儿，匆匆回家；秦颂风暗中传信给刘俊文，让他多带几个人，在驯园附近随时查看苏门动向。

    众人都是一夜未眠，忙完倒便睡，睡到午才醒。

    醒来之后，潘云终于知季舒自称格甚好并非胡言语。

    孙呈秀肋骨开裂受了伤，原本有些虚弱不说，秦颂风和潘云也不约而同地发起低烧，只有昨晚不停哆嗦喊冷的季舒还活蹦，帮着费神医的弟们到送药。

    费神医说，方横的外伤已经全理过，即使影响手也有限得很，真正令他昏迷不醒的是全经络被力爆发震的伤势，只能让他自己调养慢慢恢复。所以费神医并未守在方横那边，而是坐在潘云屋里，着他平躺静养不说，还苦婆心喋喋不休地劝他不要总用伤的手段练武。

    潘云见到前来送药的季舒，苦笑：“秦二门主都染了风寒，季兄居然没事。”

    季舒：“我本来就比他好，不然为何要挡在他前面。他小时候练剑急于求成，又在江湖上拼了十多年命，不留暗伤才怪。还有你，更是，把折腾成这样怎么行，就算你不在乎自己，难不怕报仇的时候被拖累？”

    潘云神飘忽：“推云童、布雾郎君已死，大仇已报，苏门剩的人死一个算一个，不死也没什么。”

    “那你更要保重，别让奚姑娘替你担心，”季舒，“人应该知冷知、知舒服知不舒服才对。就像昨天晚上你们难真没觉得冷？非要撑着假装没事才要命。你看我就什么都知，所以就算受伤也不影响。”

    潘云与人说话的时候往往不肯直视别人的目光，此刻目光也只在季舒脚逡巡：“昨日你为救我受了伤，虽然这残躯不值得搭救，也该说句多谢。”

    季舒笑：“哪用得着你谢，你这孩少叫我心我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