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别的男人。”闻晨持。

    她觉得自己说话的语调都比平时小了好几岁。她喜这样，和石清在一起，她愿意他边永远懵懵懂懂的小女孩。

    小女孩跟着心的大哥哥走破旧的小巷，穿过蒙尘的土路，来到一座破旧的宅院，惊叹于这位“山”的节俭。

    “山”是一个既不大也不壮的男人，面目僵，看不岁数，边跟着几个同样平平无奇的年轻人。闻晨悄悄观察，觉他们呼很浅，站姿也不算稳健，恐怕并非好手。这倒不奇怪，石清说过，能当地蛇的人，本事未必大，只须心思活络人缘好。

    石清对地蛇抱拳为礼，闻晨与石清并排站立，同时抱拳。

    她看见了“山”漫不经心的回礼，然后她的后脑骤然剧痛，人事不知，昏迷前最后一个念闪过：“谁的轻功这么，我为何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过来？石大哥能应付吗……”

    ※二※

    油灯的光，照着囚室里没有窗的四，照着鬼影森森的房梁，照着坑洼不平的地面，照着血迹斑驳的床，还照着床上全上除了绳索什么都没有的闻晨。

    闻晨初江湖的时候，常说天男人除了她死去的父亲没一个好东西，后来与石清结识，改说天男人除了她死去的父亲和石清之外没一个好东西。但她其实并未真的这么想，她只是觉得这样说的女人看起来更加见多识广，更不容易遭人欺凌而已。

    直到现在她才相信，世界上最后一个不是坏东西的男人，已经随着她父亲的死去而消失了。

    闻晨低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觉得它又脏又丑，上就要像尸一样烂掉，再也不是数月前那个颤抖着却也愤怒着、尚未彻底陷泥淖的“落难侠女”。她不明白为什么此间喜好猎奇的嫖客们依然没有丧失兴趣，依然愿意付给石清大把的银。她已经伪装昏迷多日，去的米汤每次在嗓里过一过就呕来，石清怎么还是不肯丢弃她，即使怕她走漏风声，就不能杀死她悄悄掩埋吗？

    她的确不想活了，即使不为这数月来的脏事，即使不为当初的愚蠢轻信，想到石清在这里撕烂那桃红衣裙的时候，她曾怎样天真地问他是否一时急此策，怎样毫无骨气地苦苦哀求，怎样搬从前“相”时的甜言语意图唤起他的一线良知，她也不想活了。

    门轻轻地响了一声，闻晨闭上睛，只留一隙，想知来的又是哪个。门的光亮骤然袭来，她以为早已哭的泪瞬间泉涌——这一次，门竟不是悄悄打开一条，而是被人撞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