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恍惚间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见到姜叶归的那一天，在夕浅红的余光里，他对又小又笨拙的自己笑：“那这样吧，我教你，我能让你变得比教你这门课的老还厉害。”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他们每天都能看到、听到的东西，就是人人梦寐以求的《千机谱》呢？

    他把小齿递给石泉，像是多年前亲自教导他时，引导着他去发现：“正常的齿表面应是平完整的，而它上面却有几条划痕，那划痕不规则，但却也不是自然磨损的痕迹，应该是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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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叶归又“叮叮当当”地从袖里掏了一阵，掏一个黑的小齿来，他把那小齿在指尖，稍稍举起，向众人示意：“这个是从千械钟上拆来的。其实，我原本也以为《千机谱》一定是一本书，因此，我那晚把千械钟拆了之后，没在里面找到一张纸，便想，是不是我的方向错了，《千机谱》本没在里面。”

说不上是弱。

    姜叶归挲着那个小齿，缓缓：“还好，我顺手把它带回来了，因此我发现了它的一些特别之。”

    他说的这一大段话实在是有些了，可没有一个人声打扰他，所有人都在静静听着，听究竟是为何他们会和《千机谱》肩而过。

    后来，石泉不止一次地想过，姜叶归为何会挑中自己亲自教导呢，他说能让自己比老厉害，他便真的脱颖而，成了城里最的弟，后来又成为了年轻的一位老。是因为自己真的天赋异禀么，还是说，只是因为姜叶归凑巧选中了他，他才获得了可以这样的机会？

    他语气柔缓，思路清晰，大概是把在场的都当成向他求教的弟了：“可是，这千械城虽然大，但毕竟已经经历了百年多，三十几代弟了，若是我把它藏在了什么其他的地方，又怎么会至今还未被人发现呢？

    姜叶归继续着自己的分析，对石泉此时千回百转的想法毫不知：“不过，单凭一个齿上的几条划痕是什么都看不的，因此第二夜，也就是昨夜，我又去了一次钟塔。”

    如果它在钟里，而我却没有发现它，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千机谱》并非如我们所设想的那般，是写在纸上的，而是它用另一记录方法，把自己和千械钟合起来了，让人一看过去并不能看到它。”

    看着前的姜叶归，石泉又一次加了这样的想法，只要是姜叶归选中的，即便是个呆板木讷傀儡，也能被他教导成天才吧？

    他笑了一，似乎是对自己的运气到满意：“幸好你们没有移动那堆零件，我去的时候，它们还是原样摆在地上，我很快找到了剩的所有齿，并且在它们上面都发现了类似刚才那个齿的痕迹。这，便能找到答案了。只要把所有的齿照一定的顺序再次组装起来，那些看似毫无章法的痕迹便能组合成你们想要

    这钟算是城里的一个老件了，我想没有人会冒着把钟拆了却装不上的风险去看里面有没有藏了一本书，因此《千机谱》若是在城里，便只可能在千械钟里。

    大概我不知的时候，各位老们已经把千械城里里外外都翻了几遍了吧，那唯一还没有被翻过的，大概只有千械钟的了。因为这钟是用一极为繁复的方法组装起来的，这方法费材料且费时间，并不实用，因此我并没有把这组装技法教给过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