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千霜几乎给他气死。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坏掉了，怎么说得这蠢话？

    即使是普通妖怪，要让断臂再生也极费力气，何况他仅是借尸还魂的鬼？

    而且，他刚才本用不着替他挡那一剑！

    自己厚，就算受小伤也不打，哪里会像凌非这般鲜血直？

    练千霜一见那滴滴答答淌来的血，就觉得心浮气躁，不不顾的拖着凌非大步向前，边走边数落：“凭你这千年的修行，就算没有血之躯，也能在人间自由来去，何必每次都借用他人的？”

    闻言，凌非怔了一怔，微笑着看向被练千霜拖住的胳膊，很轻很轻的应：“唯有如此，我才有机会握住你的手啊。”

    他的嗓音实在太低，练千霜完全听不清楚，回一对上凌非笑的面容，便恍然大悟的说：“我知了，你原本的容貌肯定比现在更丑。”

    “呃……”凌非张了张嘴，百莫辩。

    练千霜便当他是默认了，不耐烦的皱一眉，：“你不愿让我瞧见真面目也无所谓，但这个一定要换过。”

    “不要。”凌非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练千霜上瞪睛。

    平常他只要风一扫，无论凌非多么吊儿郎当、嬉笑脸，到最后都会乖乖听话，但这回却仍是持：“不能换。”

    “为什么？”

    “你不是喜我这张脸的吗？”凌非失血过多，面越来越苍白，但边却勾起一抹笑来，悠悠的说，“好不容易寻到一副合你心意的相貌，我可舍不得随便换掉。”

    他语气轻描淡写，声调却是前所未见的温柔，黑眸里泛起盈盈光，模样十分动人。

    练千霜呆了一，心得厉害，刚开说话，就见凌非双一闭，竟是了过去。只是他虽在昏迷之中，却还牢牢抓着那只断臂，果然是不肯换掉的意思。

    “真是麻烦！”

    练千霜咬牙切齿的骂一声，却似有什么东西鼓噪着，再多的怒气也发作不起来，只伸手揽住凌非的腰，施展法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他一路上既要照顾凌非，又要看好凌小乖，逃命逃得相当辛苦。幸好他妖力大，不过费了半天功夫，就在附近寻到了一个小村落，并靠着妖术瞒天过海，向村借了一间空屋住了。

    凌非伤势不重，只睡了短短一天就醒转过来。

    期间练千霜被小娃娃缠得焦烂额，一见他清醒，就立刻冲了过去，骂人的话一大串，开后说的却是：“我没说过喜你的脸，只是看着比较顺而已！”

    “啊，”凌非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