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听到，“快二十年了。学校小园里有几颗松树，傍晚我们走在树面，这个松果儿正好砸在我上，你捡起来，放到上衣袋里，跟我说：‘定信’。你还和当年一样，是我变了。”

    “是我的错，不该跟你提‘我们去申报死亡，再要一个孩’。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你不我了。我——”于靖声的更低了，“我不该放弃的。”

    “可是你知的……不说了，我不该在你面前说那些。”

    大的男人在玻璃棺边跪了很久，方才起。

    上一次他这样起的时候，应该是十五年前吧，他牵着那只柔纤的手，听见那个温的声音说：“好。”然后站起。

    只不过那一次，他西装上了一枝玫瑰，而这一次，是一朵白的。

    于靖声走之前，对于今清说：“要不要搬去跟爸爸住？”

    于今清沉默半晌，问：“只有爸爸吗？”

    于靖声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殡仪馆里响起快的手机铃声，于今清眉一皱。于靖声从袋里拿手机，于今清瞥见他手机上挂着一个吊坠，是一个小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全家福。大英俊的男人，漂亮陌生的女人，女人手上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于今清已经不用等待于靖声的回答了。

    于今清说：“请你去接电话，不要吵到我妈妈。”

    于靖声叹了气，快步走了殡仪馆。

    等于靖声再来的时候，于今清把那颗松果儿递给他，“你忘带走了。”

    于靖声没有接，“那是——”

    “我妈妈不需要。” 于今清把松果儿到他西装袋里，退开两步，脸上没有表，“谢谢您来看她，再见。”

    葬礼行了三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将董闻雪放到用于火化的棺材里，送去殡仪馆附带的火葬场火化。

    于今清站在外面，看着董闻雪被推去，受不了地冲上去推开工作人员。

    陈东君从他后抱住他。

    工作人员被推得一个踉跄，但还是理解地，在一边等于今清绪过去。

    陈东君轻轻捂住于今清的睛，于今清转过把脸埋在陈东君的。工作人员以询问的神看陈东君，陈东君微微摇了摇。等他觉到于今清的呼彻底平静来，才轻声对于今清说：“清清，你想好，要不要看。看了会难受，不看会好过一，但是以后可能会后悔。”

    过了很久，于今清转过去，对工作人员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工作人员摇摇，“没关系的。”

    然后于今清地握着陈东君的手，看着工作人员将棺材推去火化。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