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恩义、回忆全都消磨净的时候，你们就真完了。”

    于今清猛地坐起，动作幅度大得差撞到桌，他突然惊觉自己差真的就把陈东君永远地推开了。

    老大讲了半天，发现于今清还是没有反应，他说：“我叫老三给你打个电话，这事他理得多。”

    老三一个电话打过来只说了两句话：“你们以为这是题，这他妈是哲学题。这题只有一个解，他战友，当他军旗。”

    于今清像条饿了三天突然看见的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

    后来所有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老三妖娆妩媚地坐在陈东君和于今清对面，翘着兰指邀功，“老是个哲学家。你们以为炮就是炮，那他妈的是人生。都给我再两瓶。”

    于今清打了个电话给陈东君，打的是“师父”那个手机号，“陈工，我明天八在哪里等你？”

    “直接去结构车间，安全帽。”

    “没问题。”于今清挂掉电话，将日程记来，落笔有力。

    这不是一件难想清楚的事，陈东君在想什么，在什么，在追求什么，他一概不知。陈东君现在在另外一条路上，甩了他两百条街，他们本都还没走到一起，却要妄谈。

    第二天于今清六起床，楼跑步，厂区附带的场上已经有人在锻炼。他跑到第五次靠近械区的时候看到陈东君在仰卧起坐。于今清跑过去，“哥，早啊。”

    陈东君坐起来，线条畅的肌在速衣分明而有力，“早。”

    于今清说：“比一？”

    陈东君看他。

    于今清：“一分钟仰卧起坐个数。”

    陈东君笑起来，“我刚完六组。”可能见面之后他真的不常笑，每次一笑都让于今清珍惜得舍不得多说一句话，生怕说错一句，就打破了这样的笑容。

    于今清躺到他旁边的械上，侧看着他，说：“我不。”

    陈东君坐着看了于今清一会，笑着摇摇，有不常见的纵容与无奈，“行吧。”那是属于陈东君的舍不得。陈东君从来不认为同恋是错，它只是在这个制里混不去。他什么都不能答应于今清，唯有这样的小事，他不介意付上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