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忽然又垂脑袋，低颤着嗓音：“世，婢愿意替牡丹受罚。但一百板太多了，能不能少儿？”

    牡丹忽然抬起望向世，她知她不能让海棠替自己受死。

    世饶有兴趣地垂看她，眉微挑，等着她说些什么。

    但牡丹的话还未说完，李顺便打断了她：“闭嘴！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然而在牡丹开之前，世忽然笑：“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所有围观者都觉得，海棠这丫鬟真是胆大，竟然敢老虎胡须，简直是不要命了。可海棠却完全不

    海棠不理李顺，只是等待着世的答复。

    海棠忙回：“婢跟牡丹相不过两个月，照理说还未厚到能为她慷慨赴死的地步，但婢现如今这么了，足可见婢意重，明大义，为了朋友两肋刀，赴死也在所不辞。像婢如此这般风亮节之人，世爷您如此赏罚分明，是不是应该给予一定的嘉奖呢？钱财对婢来说乃是外之，婢不稀罕，不如世爷您就赏我少受几板吧。考虑到婢现在的是绝大多数人都没胆的，不如您就赏我只受十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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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众人听海棠吧啦吧啦说了一通，都有些目瞪呆的。这世界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见过夸人的，没见过这么夸自己的。

    李顺跟着世在外行走，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像海棠这样的，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刚要开，却想起先前几次被世瞪，只能默默地闭了嘴，只将讽刺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海棠上。

    牡丹被吼得一怔，还待再开，却见海棠突然抬起望向了世。

    谁也没想到海棠居然还会跟世讨价还价，都有些呆了，连原本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姚炳都看了过来。

    他垂眸，轻轻转动着指上的扳指，半晌才：“你想得倒。”

    “世爷！婢愿自……”牡丹急忙叫。

    世盯着海棠，听她将那一番词夺理说完，原本糟糕的心，莫名变好了不少。边的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无趣仆，这个丫鬟对他来说倒还有意思，太快死了就无趣了。

落在自己上，她肯定就死得不能再死了。可她又怎么能不牡丹的死活呢？

    周围一片寂静，海棠依然垂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艰涩地开：“世爷……婢愿替牡丹受这一百板，求世爷成全。”

    李顺好笑：“海棠，你以为这是集市呢？”

    “海棠……”牡丹怔怔地看着海棠的背影，咬着不语。在齐王府里，她与海棠最是好，但她从未想过，海棠愿意为了自己受这份苦，更何况一百板不是小数目，不仅仅是痛，最后或许会一命呜呼。

    世盯着海棠的脑袋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理由呢？”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挨板还讨价还价的，一时觉得新奇，倒提起了些许兴趣。

    海棠双手在前握，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但她却直视着世，脊背一丝不苟地直着。

    海棠心一，犹豫了会儿才：“若世爷觉着赏太多了……那、那就赏我受十五板吧！”她垂声音清晰地说，“婢觉得婢的品非常值得这样的赏赐，如此才能显得世您赏罚分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