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酉时，潘濯换了衣裳从屋里来，吩咐：“玉钟，你去给二少爷说一声，我晚上不在府里吃了；再去趟后院，让厨房别再准备我那份。”彩袖拿了件鹤氅来，说是寒夜凉如何如何，给潘濯披上，换了句“小丫变絮叨老太婆了”也不恼。

    景昭也不持，只笑：“那我便等着探的那顿饭吧。”

    陆章准

    景昭看着他远了，朝潘濯走近几步，轻：“我晚间备了酒，不知探可否同饮？”潘濯一脸歉十足诚恳，为难：“着实对不住二皇，今晚有些个朋友设席庆贺，我已是应了……改日定当备酒与二皇赔罪。”心：今日我已是两顿没吃好了，剩的一顿还要给自己找罪受么？何况刚刚定了酉时会面。

    “少爷少爷御园里好看么？”“状元郎得什么样？”“皇上是不是浑冒紫气的？”两个丫正是烂漫多的时候，潘濯向来对她们好得很，说起话来便格外随便。

    潘濯在院中石桌旁坐，笑：“你们两个小丫，先帮我拿些茶心来，打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彩袖忙转去了，玉钟收拾了桌上的茶，拿去换了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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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顿宴席直吃到未时将过才散，众人谢了天皇恩，又一番告别，才循着早上的路了去。

    等心吃到嘴，茶也斟上，才算是缓过一气来，也有了气力陪着两个小丫东问西问，看两个正当韶华的脸吃吃傻笑。后哗啦啦地响，园里藤蔓草树的新叶在风里簌簌地摇。四月里，难得的好时光。

颈尽了手里的酒，脚就走。后却突然响起个声音，“探郎好才思。陆状元策论绝，不想诗才也是卓然。”众人转见是景昭，忙俯行礼。顷刻，一众人重又谈开。

    皇帝当真辛苦得很，大半天拉拢了年轻后辈，晚上还要开寿宴，与朝中的老狐狸们周旋。

    门外各家小厮都已候着，车轿列了一排。众人又是一番客，各自转。潘濯朝白琚扬了扬手告别，小厮掀了轿帘迎他去。两人始终没再看陆章一。

    一旁张亭柳随了景熙走过去，朝潘泱搭了个。潘泱即刻告辞了这边，朝两人去了。

    不带小厮不牵匹，潘濯又独了门。洛京城本就不大，沿路市井繁华，今日又赶上节庆，街上人肩接踵来往不绝。

    待回了潘府，兄弟二人本要向潘素问汇报，却听人说老爷已经门，要去里与皇帝吃寿宴。潘泱：“爹不知几时能回来，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潘濯，叮嘱：“二弟可要注意些，以后有得忙了。”“大哥也要注意些才是，时候不早，我先回房了。”

    看潘泱带着小厮走远，潘濯独自回了院去。彩袖、玉钟两个小婢喜地迎上来，叽叽喳喳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