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轻松：“到了这里，怎还如此拘礼。你们平日和潘濯也是这么客的么。”潘濯笑：“哪里的话。”说罢引人就座。

    前朝大儒郦任之，后半生踏遍中原山河，遍访边疆风土，呕心沥血终成图轴七卷，名曰《万里陆图卷》，除却各地地形风，单是笔墨之妙已是令人绝倒。之后政权更迭战不断，此图便失了踪迹。

    陆章起开门，门里见是潘濯，如释重负：“你再不来这里要憋闷死……”门开了，后半句话噎在了嗓里。

里放光来。

    天命难测

    潘濯：“那我便不拘礼了。”饮了一酒，向景陆二人娓娓来。

    申时三刻，景昭与潘濯了王府大门，既无仆从，也无匹，招摇过市。

    潘濯的生母叫作云双栖，本是江北豪商云记商号的千金。先帝曾携近臣微服巡，其中就有当时的中书舍人潘素问。双栖小差错芳心暗许，终于拗着嫁了如意郎君。虽是偏房，小夫妻倒也投意合，成亲一年余便有了潘濯。

    白琚察觉不对转过，正见景昭神和悦走门来。迅速确认了一潘濯的神，放心行礼：“见过靖王殿。”陆章也赶“见过殿”。

    玉人楼里生意依旧闹。“千金何沽倾杯乐，百岁堪纵玉人歌。”远远看过去，新的楹联上泥金大字拉风异常。刘老板明务实，难怪日斗金。

    陆章抖了抖衣袖，起给座中三人倒上酒。笑：“素闻二皇恭谨克己，原来也是这般真好兴致，来这温柔乡里恤臣工。”景昭带着笑不置可否，举箸夹了一片笋尖。

    数尺之间，山河迤逦。故人已去，永恒的是土地江河，曾经拥有的，曾经失去的，一一清晰可见。

    “陆章写的么，有些意思。”景昭偏说。潘濯与他稍稍错开半步的前后距离，笑：“这字值钱得很。”值一千两银加上个白大人。

    回礼

    两人谈笑着上了二楼，刘掌柜惊了一惊，赶忙迎上去，老脸笑成一朵。“客官有何吩咐？”潘濯直接：“店里、门外打扫净些。外边好多尾。”说着与景昭了雅间。刘逢会意，楼与店中小二附耳吩咐。

    潘濯凝目端详半晌，忽地明白了他的用意，便收起画轴又放回匣中，抬看向景昭。双目熠熠，神端肃，稳稳：“今日酉时，我也有东西要与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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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闩上门，径直去开屏风后的暗门。景昭中有惊讶之，仍是不问不语，泰然与潘濯走去。七拐八拐，暗，卧房，再卧房，到隔敲门。正是陆章上次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