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

    纸笺很快被送到景熙面前。有些皱的纸面上一行锋锐整肃的楷字：泰王府里近日账面支应是颇多。

    景熙沉沉地转目看向寇廉，纵使没有胆量来查我的账，却也要抓了把柄威胁我么！

    寇廉面无表地与之对视了一会，转开了光。众人都心知肚明，指使单郗，嫁祸靖王的便是泰王，从府中拨了六万两银填账的也是泰王。账虽查不得，这个把柄却也能迫得泰王有所顾忌，及时收手。

    而这个隐晦的威胁，需要一个引线，然后由诸人一同给泰王看，且火爆响要适可而止。所以潘濯的字笺上的气，既不是揭发也不是指使，而是仿佛闲谈般的一句猜测，用来当这引线。

    如今引线燃起来了，爆过了，效果不错。

    戏演完了，台上台的都该散场了。

    景昭撑住圈椅扶手起，赵远两步跨过来伸手扶他，甫一近便听他问：“潘濯在何。”赵远就地跪：“潘大人令属提前半日动，乔装之后独自带账目回京。大人与其他三人还在路上——”赵远看见靖王垂在自己前的那只手蓦地收了，到有些微颤。

    为何派人先行，无外乎几个原因。只是无论哪一个原因，现在都不敢去想，也无力去想。

    自从赵远来时就浮在半空的心绪，此时终于落定，直落了油锅里。这几日积来的疲累苦楚此时统统压上来，连气都有些无力了。

    赵远站起来，发觉靖王站得有些吃力，便不顾逾矩伸手扶住他。

    堂的人渐渐往外走，泰王站起来，却是往这边走了几步，来到景昭近旁，低声：“我派了人在信州迎接潘侍郎，二弟，你说接不接得到？”语气里是完全不加掩饰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