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合途奔袭，更少了边疆战的血和胆气。

    每月中旬，边境诸州多有市。一月前，景昭请了当地相的老倌，一行人都穿了便服去市上，一则挑些好，二则察看察看民生。

    虽是刚经历战事百废待兴，市上却也是颇为挤挤挨挨闹的。市从东边逛到西边，果真挑到了数十匹良驹。西疆的良生得耳短，脖颈细，耆窄，后肢实有力，其形若刀，打起仗来悍威凛凛。

    一行人到了西边的集市尽，正要回返，忽听一阵暴怒的嘶鸣。

    诸人循声看去，却见集尾有匹乌扬蹄嘶叫，正将拉扯缰绳的人拽得连连踉跄。牵缰的似是个农人，黑瘦瘪的样，骂骂咧咧地奋力将缰绳绕在木桩上，拾起地上的藤条开始打。

    潘濯忽地叹了气，抬步朝那边走去。景昭朝营中几个属吩咐：“你们先将买的带回去，今日就看到这里。”只常予溪和王老倌跟着，也朝集尾走去。

    牵的农人已扔了藤条，正朝潘濯絮絮叨叨地解释。

    原来这汉是战场附近的农，几日前到战场的死人堆里准备捡拾些遗漏的财，不想却见到匹站在尸里。见了人也不走，只拿嘴拱着地上的一尸，急躁地刨蹄轻嘶。此时距那场仗已经数天，这不吃不喝也没了多少力气，便被自己拉扯回来。如今疯癫着不好卖去，便想拉去屠家里卖了事。

    这原先应是颇为大，只是如今已是瘦脱了形，脖颈前上有不少兵刃伤已经有些溃烂，方才又添了的血，血黏在脏污的上。

    潘濯听着，便上前一步伸手想抚，乌冷不丁扬了蹄，赤目怒睁。

    景昭一把将他拉回来，低：“小心些。这忠心烈，离了原主，怕是再难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