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一一的发痛，接着如针刺般的疼痛发麻，再然后膝盖骨好像要被压碎了般的难受。一切都被缩小，只有那两个着地的膝盖被无限的放大，在那扭曲狰狞到无以复加的痛苦中伴随着僵的所带来的疲惫酸痛，最终变成为不正常的痉挛。

    在几乎不会动的光里，卫十二被折磨的仿佛回到了曾经的暗西厂。

    最早去的时候，就是每天练习跪姿。膝盖的东西永远在变，今天也许是青砖，明日也许是石，后日就可能是锁链、碎瓷片，钉渣……一跪就是六七个时辰，跪了血，跪了，也得跪着。跪不住的拖去就永远消失了。后来还加了背诵死士训条，条条都是教人如何忠诚和服从自己的主人。背的越快越好，受折磨的时间也就越短。少时“只有主人方才能拯救自己”的想法，就烙脑海，无法抹杀了。

    他只有在脑海里不停地搜刮那些可怜的回忆，方才能慢慢熬过时辰。疼痛的冷汗，浸透了十二的衣背。他庆幸自己依旧穿的是黑短打，若是今日买回来的那几件浅服，恐怕只能跪烂了衣袍汗脏了后背。

    果然还是黑衣短打才是好装扮。

    正想着，传来芮铭的声音：“你知错了吗？”

    卫十二听了此话，差再跪不住，芮大堡主似不打算放过他一般了，不知再这么跪去会是什么场？

    卫十二垂，半晌后：“属知错了，属不改期满主上，谎称自己不识字。”

    芮铭神一暗：“再无其他？”

    卫十二磕：“再无其他。”

    芮铭心里暗暗叹气，低声：“你起来吧。”

    卫十二吃惊：“主人？”

    “帮我更衣。”芮铭，又仿佛抹不开面似的加了一句：“剩的一并攒着。以后再罚。”

    听了此话，十二忍不住松了气：“多谢主人。”

    边说着便要站起来，刚一抬，剧烈的麻痛让一失去了知觉。看正要栽倒，“砰”的一声扶住桌，卫十二的冷汗又冒了来。

    后突然被人扶住，再然后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卫十二抬，连忙挣扎：“主人，属不敢。”

    芮铭沉着脸抱着他寝室：“闭嘴。”

    卫十二脸微窘，轻咬了嘴。刑罚刚过就被主人抱寝室，倒似他在主人面前装柔弱讨巧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