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芮铭问。

    卫十二一怔，遂毫不犹豫的回答：“属自今日起，鞍前后生死，皆听主人之令。必矢忠不二，全心侍奉主人……至死方休……”

    “这便是了。”芮铭颔首，“你自己决定的，便自己受着吧。”说罢转重新坐于床榻之上，整个人陷昏暗的影之中，“我乏了。你先去。”

    卫十二听得他的话，仿佛浑被泼了一盆冰，竟然从到外的泛寒意。

    “主人。”卫十二又，“属……”他咬住嘴，怕把什么弱的话说了去，接着，“请主人开恩，让禇十一退役吧。”

    “为何？”

    “郑七为主人而死，他临死之前，托属求主人开恩，给十一解药，去了他每个月上的苦，放十一走。”

    芮铭沉默了一会儿：“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请主人开恩。”卫十二叩首。

    “除了这个呢？”芮铭问。

    “请主人开恩。”卫十二只有这一句低声的请求。

    过了半晌，芮铭似乎轻叹了气，再然后听见“叮当”一响，一个瓷瓶便抛掷在卫十二面前：“拿去。这里有两粒解药，一粒给禇十一，一粒你自己服用。我量没了那毒药的控制，你也不敢怎么样。”

    卫十二伸手住，弯腰叩谢：“多谢主人慈悲。”

    他把那瓶抓的很，都快碎了一半。接着方才起，躬行退至门，将房门轻轻合上。才地吐了气。

    慈悲吗？

    卫十二怎觉得又仿佛回到了当初的芮家堡，他初见芮铭的那一刻？

    天已大亮。

    禇十一也没换过衣服，狼狈的坐在院发呆。

    卫十二走过去的时候，十一正拿怀里那张染血了的地契，反复看着。

    “十二，这写了什么？我看不懂。”禇十一低声问。

    卫十二就着他的手去看地契，过了一会儿：“有房三间半，良田四五亩。在漳州霍县清凉村。”

    “清凉村……”禇十一在地契后面画押的血红指纹上轻轻抚摸，低声喃喃，“我得去求主人。我得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