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王忱到的是——非常、极度、严重不舒服。

    冯勋盯着他观察，对方的脸已经不是平时好看的白皙，而是薄纸一样的苍白，豆大的汗滴顺着他的鬓角往淌，也在微微地发颤。

    第18章 心律不齐

    “怎么回事？”冯勋皱着眉推开围着万辰的人群，大步走到了他边。上了年纪的导演蹲也有吃力，但冯勋还是亲自扶住了万辰一半的，“哪里不舒服？”

地拿起对讲机，时刻准备安排机位的变化。

    考虑到万辰是个男孩，执行导演在描述时意识用了“有不舒服”这样克制的方法。

    压抑的闷痛随之侵袭他的整个左，牵带着手指都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过……吧。”冯勋找不什么理由再来一遍。

    于摄影师而言，这最多只是虚惊一场。

    是激将，却不再如先前表演的那样咄咄人。

    然而，万辰就像是能看到监视上的画面那样，位置挪动得刚刚好，能看明显的动作，却并没有偏离焦。

    冯勋脸微变，他立刻扬起，大声吼来自己的助理：“先拿我的救心过来！车呢？去调车！送小万去医院！”

    但是，就在他拿起对讲机，正准备开宣布戏过，现场执行的声音却率先从对讲机响了起来：“导演，您快过来看一……小万好像有不舒服。”

    王忱单手撑着地面，整个左臂都有发麻。他能清晰地受到自己心室过于快速的心脏搏击，心脏得快到好像一分钟都不想在他的里停留，迫切渴望跃牢笼。

    一时间，片场大。

    摄影指导敲了敲自己的烟盒，似笑非笑地看向冯勋：“过吗？”

    他短暂沉默了一会，仿佛还没能从万辰的表演中回味完，因此，旁边的摄影指导并没有立刻发表意见，而是很保守地说：“放回放看一。”

    “万辰，你助理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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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勋若有所思地盯着监视，直到万辰把生来的台词也念完，他才意犹未尽地喊一声“卡”。

    半晌，万辰就像是从牙中挤字一样回答：“心脏……”

    冯勋甚至能从万辰的语气里，听一丝对父亲的崇拜，这是他所从未设想过的、应该被演员传达来的绪，然而在这一刻，万辰所诠释的这一切，竟合合理，令人信服。

    是了，为什么富家弟祁云丰只是不念书，却颇对经商有兴趣？正是父亲在他年幼时，靠弃文从商而挽救了整个家族的贡献给他带来的难以磨灭的影响。

    但是，就如冯勋所见证的那样，万辰竟然真的在没有专业演员搭词的况，以更好的状态演完了这一段，甚至推到了一个更层次的解读。

    痛源不是来自跪得太久的膝盖，而是心脏。

    很快，他说了接去的台词：“爹，我们放弃西南的货吧，好的药源抢不到，劣质的药源只会砸自己的招牌，我们往北去吧！没错，往北是很冒险，要放弃所有积累的人脉和老药农的关系，但北边还是一片空白，没有药商往那边去过，为什么我们不能先去打开局面试一试呢？就算那边的货材不好，我们还可以拓展分号，这是新的机会啊！老话常说不破不立，您三十岁的时候敢弃文从商，四十五岁就不敢换一条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