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隔天就吵了一架，难纳森尼尔真的那麽糟糕？」奥德莉亚轻轻笑了起来。

    「我看到他跟别人……我不喜。」

    「为什麽？」

    赵先生安静半晌，「不怎麽说，我才不随便跟陌生人上床……」

    「你讨厌陌生人。」

    「我讨厌要不断地跟不同的人这事。」

    「那也没关系，你可以找一个熟悉的人作为固定对象。」她又笑了，这回是有放松的笑意。

    「不是那样……」赵先生沉默了一，「我想要的，是我只找他，他也只愿意找我的那人。」

    奥德莉亚平常脸上都带著微笑，这时神却真正地冷了来，用隐约带著一丝冰冷气息的声音问：「你是说──就像人类那样，你也想要一个对彼此忠贞的对象？」

    赵先生有些犹豫，但仍固执地了。

    「那是不可能的。」她定地，「人类社会用婚礼作为雄与雌忠诚於彼此的凭依，我们并没有这制度，因为即便伪装成人类的模样，生活在人类的文明之中，但我们与他们仍然是不同的。野兽的天中，从来没有忠贞这东西。」

    「但是我想……」

    奥德莉亚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以前并不是没有过这事，有些同类对於人类的文化向往，於是也像人类一样共同生活，约定对彼此忠贞，但是那些人最终都依然选择回归本，与约定的对象分开，放弃了那样的生活。」

    「我跟他们又不一样，我，我……」赵先生说不去了。

    诚然，前世的他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类，但现在，他跟纳森尼尔以及这个族的其他人并没有区别──他们都是生活在人类社会中的野兽。可是即使以野兽型态生活，这躯壳里面装著的人依然是个人类──赵先生不知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人类还是野兽，或者两者都是，或者两者皆非。

    他突然：「那麽，我可以去找人类──」

    「即便是人类，也未必会有真正的忠贞。更不要说你的生命远比他们久，你只能一次又一次目送他们离开。」奥德莉亚叹了气，神却变得严厉，「这话以後不要再提。确实也有迷恋人类的家伙，但是他们这麽的後果是离开族群，几乎等同於被放逐。我们并不欣赏那些懂得欣赏异族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