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正说着话，猴突然揪住我的手指尖，轻轻晃了，笑：“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既然现在你已经尝过开的滋味儿，想不想再尝尝结果的趣味儿？”

    “一棵树而已，想来你是不会明白的。”猴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分苦涩，他翻了个，手指有一没一地着我的指尖，叹：“你看看天上这些人，他们表面上敬畏我，唤我一声大圣。可实际上呢？我知，他们对我，只有畏，没有敬，他们只是怕我手中的这！”

    我想起那日猴与金蝉前脚刚走，地仙就骂着“死猴捣坏了王母的树”，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这便是猴中所言的“只有畏，没有敬”么？

    受惊的最难驯服，众仙家皆腾云驾雾，能飞多飞多，生怕被撞

    “真是奇了，万八千年不开的老铁树竟然结果了！”七仙女。

    果不其然，第二日负责采桃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位仙娥挎着竹篮来到蟠桃园，看到我上有颗又大又灵的仙桃，无不意外，抢着将猴变得桃揪来，拿去邀赏。

    蟠桃会举办了整整三日，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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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猴窝在橙衣仙的竹篮里，对我扬了眉梢。我想招招手回应，晃掉了一树的。猴昨夜对我说了，他说这次他偷偷得巧妙，每棵树上摘了两朵，不用担心会被发现。

也许是错觉，我觉得今日的猴与往日不同，至少，前几日的他，区区一壶琼浆，是不会醉的。

    “……”猴话题转的有些快，我反应不及，就见他不知用了什么法诀，“嗖——”一变成一颗碗大的桃，趴在我肩上“哧嗤”偷笑，问：“你猜，若有人来摘桃，看到你结了果，会不会很意外，又会不会将我也摘了去？”

    只是到了第三日，不知哪位仙家的座骑，一火麒麟突然发狂，搅了大会，又惊了天。成千上万的御用天闯天园，将天界踏得一片狼藉。

    猴枕着自己的手背，：“弼温是什么的我也打探清楚了，玉帝老儿打发我去给他喂，忒不地！蟠桃会连界的散仙都请了，却连一张请帖都没给我，偏偏还要让我帮着他挑选赛的匹。”

    “俺老孙也就是不跟玉帝老儿一般见识，不想计较，否则…”猴，话没说完，他不知想起什么，笑里多了几分意：“他是第一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不会因为惧怕我才毕恭毕敬，在我面前，他每一个表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他说…他的理想是度化众生…”

    我也愿意真心待他，倘若…我一棵朽木，也能有心的话。

    看着他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儿那般笑得开心，我发现，能不能结果似乎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现在这样就好。

    没多久，他趴在我肩睡着了，睡时还是桃的模样。我低，嘴贴上他的脸颊，极轻的碰了一。

    原来猴和我一样，在这天过得并不快乐。我一直以为他份尊贵，便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没有烦心事了。如今见他醉微醺，缩在我肩膀，我心里莫名疼了一。

    猴说的“他”，我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指的是金蝉。“梦想”是什么，“度化众生”又是什么，我听不大懂，但我想…我也不惧怕猴啊，因为我曾见过他温柔的一面，如今又见了他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