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契丹人无辜惨死的模样，和那位以一己之力，将我们一队人杀了大半的契丹汉，最后崖时悲愤又绝望的神……”

    玄慈方丈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

    而萧远山不知何时竟也已安静来，只通红着双，定定望着面沉静的玄慈方丈。

    后者再度叹息一声，微微阖起睛：

    “是以，萧施主，萧小施主，你们父二人都想找到的，当日那纠集起队伍前往雁门关外石谷截杀车队的‘带大哥’，便是老衲了。今日老衲在此，二位施主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只请萧施主莫要再因老衲之故，迁怒我少林其余弟了。对当年之事，便连我那玄苦师弟在，他们皆是毫不知。”

    “玄苦师弟当年之所以私传授萧小施主武艺，老衲确有放纵之意，然究其起因，却是因他机缘巧合之曾自饿狼中救过萧小施主命，相几次自觉有缘，方才如此施为，并非自老衲授意。”

    所以萧远山即便是要迁怒，整个少林上，他最不该迁怒的人也是玄苦大师。

    因为他是真心待萧峰极好，拿他当作弟看待。

    萧远山神微僵。

    在宋青书看来，这倒也是难怪。

    萧峰不久之前才从智光大师等人中得知当年真相。

    便是如此，他也执意想要找到汪剑通遗信中所提到的“带大哥”，想从他中得知更详尽些的有关当年之事。

    萧远山已在宋国武林潜伏三十年之久。

    他迟迟不肯回归辽国，除了躲在少林寺遍览寺中武学经典，将当年被嫁祸到他上的罪名当真“坐实”以外，恐怕……也还是想着要追查当日那“带大哥”的份，以报杀妻之仇吧？

    可如今他知了带大哥是谁，又能有什么用呢？

    他自然可以杀死玄慈为妻“报仇”。

    可玄慈就当真该死么？

    他杀死萧远山妻并非自本意。

    他们当年是接到了错信……

    等等！

    错信？

    宋青书忍不住微微蹙起双眉。

    “玄慈方丈，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