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叹了气, 站来, 对萧远山。

    “若站在我等的立场, 方丈师兄此等作为，追究起来, 不过识人不清，行事莽撞罢了。”

    可是，玄慈到底也因此害了十几条人命，更差错之间, 将一个原本对宋国心存善意、一心谋求辽宋两国和平好的辽国官员，成了满心仇恨, 隐忍三十年不只为复仇的活死人。

    他亏欠了萧远山，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仇恨是无法劝解的。

    尤其是杀妻之仇。

    萧远山当年力扛二十一位宋国武林尖好手，只凭一人之力，便能将他们斩杀个七丨七丨八丨八，若他当日想将所有人杀个净，而后转回去辽国, 劝服辽王举兵南，以他的手和当时的官职，只怕并非难事。

    可他却选择纵山崖，与妻同往……

    足可见他对萧峰生母之厚。

    他对妻得越，对害得他妻无辜丧命的这群人尤其是为领之人的“带大哥”玄慈，就恨得越。

    这样的仇恨要怎么才能化解？

    佛门中人讲究放屠刀立地成佛，不赞成随意取他人命，亦不赞成人心被诸如仇恨、怨愤之类的负面绪左右，但话说得轻巧，不是发生在自己上，谁有资格替他人决定？

    那声的老僧是个明白人。

    即便再想居中调和，却也知萧远山如今的状况，恐怕什么开解什么劝说也听不去。

    可他又不能不站来。

    因为他更知，除自己之外的其他师兄弟们，不是如玄净师弟那样急躁，就是如玄难师兄那样不善言辞，无论哪个先他一步声，恐怕都只会激化萧远山与玄慈之间的矛盾，使形势变得更糟。

    法号玄明的老僧暗叹一声，见萧远山因自己适才的发言而转死死瞪向自己，一双因愤怒而充血发红的睛如同暴怒中的野兽，仿佛将人撕碎吞噬……

    玄明到底将心中暗叹着的那气当真叹了声。

    “萧施主，”他恳切，“老衲此番言论在施主听来，或许只是在为玄慈师兄开脱，但若理智看待整件事，施主恐怕也知老衲所言乃为事实。”

    “玄慈师兄的确有错，虽与慕容施主相比，他的错显得有可原，但对萧施主而言，却的确是因他之故，才害得施主失去妻儿同伴，这老衲不会否认。”

    “但……终究冤有债有主，如今慕容施主既已被萧施主你手刃，真相亦大白于天，施主之仇能否就算已是报了大半？”

    至于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