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正站在镜前，带着懵懂冷淡的神，眸中却带着他早已不再拥有的温度。

    净又明亮。

    原来丧尸也是会有幻觉的。

    01自嘲地想。

    他一拳砸在镜上，想打破前的一切幻觉。

    却没有看到镜裂的痕迹。

    而是被一奇异的引力，拉扯到了镜的另一端，一扑了对面人的怀里。

    白宿的怀里。

    白宿那时似乎喝了酒，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分不清东南西北，连他一的血迹、和那支离破碎的血都被忽略的彻底。

    只看到了01的脸，竟把他当作了梦中的自己。

    白宿伸手去他脸上的血迹，醉中呓语：“别哭……白宿，别哭……”

    “白宿，别哭，别怕。”

    “我在。”

    01楞楞地瞧着他。

    好半晌，才发现，自己脸上淌的，不止是血。

    还有泪。

    “没有关系……”白宿仿佛醉中把他当成了自己，喃喃地说。“只有一个人也没有关系、被人讨厌也没有关系、迷茫也没有关系、痛苦也没有关系……”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只有月光穿过了玻璃，在窗前铺了一块明亮柔的地毯。

    青年抱了那个浑血迹、残破不堪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呢喃。

    “别怕……白宿，什么都别怕。”

    01的梦境被手机铃音吵醒，睁开睛，似乎那一晚的温度还在边。

    过了好一会，他才拿过电话，上面显示的名字是白宿。

    他的声音微微扬起，语调中带着说不的轻快：“想我了？”

    “想我就照照镜。”

    电话另一边白宿的声音冷淡，他甚至能想象到他无奈的神：“别跟我提镜，我现在镜。”

    01笑了起来：“怎么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白宿也不问他想听哪一个，自顾自地说。“好消息是，有你穿越位面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