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分外的可怕。

    “我没事。”01摇了摇。

    他并不是因为挨骂才压抑，他只是……对这场戏产生了莫名的排斥。

    生理上的排斥。

    他隐约在厌恶着这个角嗜血又残酷的一面，恐惧去扮演他失去一切最终疯狂的场景，甚至不敢将自己代到场景中。---

    他的脑海里一直隐约浮动着什么碎片，让他不想去捕捉。

    他闭上睛，似乎听到了什么人憎恨和谩骂，赤红的鲜血，黏糊糊地染红了他的双手，怎么洗都洗不掉。

    “你这辈……都找不到他。”

    “怪——怪！”

    “我是骗你的，你要找的人，我本没听说过——”

    “快，趁现在！杀了他！”

    他的记忆不完全。

    这是很正常的事，他从被丧尸病毒侵脑之后，很一段时间，都是没有理智的。

    在突变之后逐渐化，才逐渐有了清醒的时候，哪怕是清醒时的行为，他都记得不甚完整，更别提在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中，大脑遭到破坏自行修复时的损伤。

    但是，有一是肯定的。

    他曾经为了什么，不断地接近人类，不断地被杀害，不断地杀戮，不断地复仇。

    他的上原本就沾满了同类的鲜血，原本就是无望又疯狂的怪。

    这是他不断回避着的，不想面对的东西。

    祁盛还在那边扬着，半是得意半是别扭地说：“像你这演技烂的新人，被训是正常的，我勉为其难，就跟你对个……”

    话没说完，01晃悠悠地从化妆椅上站起来，睛睁开，注视着他。

    祁盛后半句话被吞回了肚里，浑上的血都仿佛结了冰似的，汗本能地倒立起来。

    他很难形容01那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明明依旧是那张跟白宿一模一样的面孔，依旧是笑着的，却仿佛是一个……

    尸山血海中走的怪。

    没有一人类的，只有刻骨髓的恨意和疯狂。

    “……不用了，我去拍戏。”01对他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