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找他要钱，只是说等他有钱了再还我。

    “后来过了几年，我看他换了大哥大，又开了一辆小车，可是一直没还我钱，我就忍不住问他，结果问了两次后，他很不耐烦，后来脆就不接我的电话……”

    周一光语气平淡地陈述：“后来我专门找到他，他直接翻脸，再后来我看他实在不给，就放弃了。”

    “那你为什么会杀死他？”方执疑惑地问。

    “去年冬天，我妈生病住到重病监护室，一天一千，我哪有那么多钱？我突然就想起徐伟欠我的那五千元，我也打听过，他现在早就发达，资产上亿，我亲看见他4S店给他外面的女人几十万的车，睛都不眨一……”

    周一光继续：“我拦着他的车，就请他还钱，我想对他来说五万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十五年前的五千抵得上现在的五万元，他也没亏……可是徐伟看见我，直接踢我一脚，叫我还说不认识我。他当时好像很生气，后来我才想明白，他是觉得没面。

    “我当时急着付医药费就向他跪，求他……他当即从包里面掏五千块丢在我脸上，还吐在我上，说我是死要饭的。”

    “那五千只够我母亲住五天时间，其实也只是补了一分欠款而已，想要继续住……本没钱，当时我妈的医生帮我垫付了五千元医药费，说真的，我很激那个女医生！

    “没多久……我妈就死了。”

    周一光呼一气，接着：“我妈死后，我爸就一直觉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拖累我，我不会是现在这个样，这么大年纪还没有老婆，那天我爸和我说——他想死。

    “后来他就真的死了，绝而亡，我抱着他的时候觉他好轻，好轻。”

    周一光的声音突然颤抖了一，接着顾西洲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

    他经历的这些不幸，早就磨平他的棱角，他接受这一切，任劳任怨，可是当他的父亲为了不再拖累他绝而死，所有的伤痛一全裂开，变成狰狞的伤，就像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

    周一光哭了许久，顾西洲和方执没有安他，而是坐在一旁默默等他平复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