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脆转上楼。

    柳如烟默默跟在她后面，拎开门把屋时，采薇见只有两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想柳小这样不顾一切帮助谢珺，应该不只是慕这么简单，是因为他对你有恩么？”

    到了这时候，柳如烟也不再隐瞒，苦笑了笑回：“我其实不姓柳，柳如烟只是我的化名。我原本姓薛，柳是我的名字。我父亲叫薛常仁，曾经是前清翰林院掌院学士，当初因为支持戊戌变法被贬了官，我父亲为人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权贵，有人想赶尽杀绝，回乡时，我们全家遇上了装扮成土匪的杀手。幸而二爷路过，从土匪手中救我和弟弟。”

    采薇还真知这个薛常仁，她刚来这个时代那会儿，看小报写过这位前清学士的生平。士，以才学闻名，是个正言直谏的淸官。只是清末年间朝廷**，自是得罪不少人。虽然在变法失败后，不像戊戌六君那样被问斩，但也因为支持变法没过两年就被贬了官，随后在回乡途中惨遭土匪灭门。

    小报上说薛常仁一家并非是死于土匪之手，而是被他在朝廷得罪的权贵所杀。她当时也只当话本故事看，却不料前的柳如烟竟然是薛常仁的女儿。

    不过她这样一说，采薇倒也理解他为何对谢珺如此忠心了。

    一个耿直的淸官之女，如今却被谢煊这样的人利用。她唏嘘地叹了气：“既然你是薛学士之女，想必您父亲在世时教过您很多理，也应该分得清是与非。”她顿了顿，又才继续，“只怕你还不清楚谢珺到底过什么？清剿革命党这些暂且不提，立场不同罢了，但他为了权势，杀了大哥大嫂和父亲，还屡次要杀死亲弟弟，你知吗？”

    柳如烟睁大睛看她，显然并不清楚。她知谢珺上位不容易，为此过很多不得已的事，甚至当年为了让谢家三少成为扶不上墙的阿斗，让她故意接近他。

    她怔忡半晌，用力摇：“这不可能，二爷虽然过很多不由己的事，但绝不是这杀兄弑父的狠毒之人。”

    采薇呼一气：“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提醒你，既然你是淸官的女儿，这样助纣为，薛学士在天之灵，恐怕也不会安心。”

    柳如烟脸很难看，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时说不说来。

    采薇也不想多说，只淡声：“麻烦你去找佣人帮我准备日用品和衣裳。”